“什麼做法?對她道德勸說?哼!”她不屑。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根本不必插手。”
“你沒見過壞人飛黃騰達嗎?你還以為這是個好人有好報的世界?你知不知道我爸的第三者穿金戴銀,鑽戒亮得可以拿來當探照燈,而我媽守住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過得緊衣縮食?
白聿鑫,你是我難得碰到的好人,對人好、沒有目的,別人對你壞,你也不使壞心眼,和你這種人做朋友很安心,因為不必擔心哪天翻臉你會掀對方的底,但世界上像你這種人很少了,因為要活得好,就必須夠壞。“
“你說我的好話有沒有目的?”
“你說呢?”向秧秧笑了。她越來越愛和他說話,談談真心、無需防備的感覺真不壞!
“有,你想要我的茶葉。”白聿鑫也跟著笑開。原來和壞女人,他也可以相處得不賴。
“唉,你已經把我這隻笑面虎摸透透了,我以後要怎麼在你面前做戲?”她故作哀怨的說。
“我很多年前就摸透你了。”
“我們有這麼長久的交情?”她訝異。
“黎明高中,二年二班。”
“你……是我的同班同學?”她翻身坐起,看著他的五官回想當年,完全沒印象,她想他不是她的同學。
“我是卜學英的兒子。”
“卜老師!你是卜老師的兒子?怎麼可能!”她一驚,跪起來拉住他的手,忍不住滿肚子興奮。
她的手軟軟的,不粗,那不是一雙會做家事的手,但她的確很會做家事,她的手和她的性格一樣矛盾。他沒甩開她,就由著她握住。“為什麼不可能?”
他真的超孤僻的!知道這種事,還能留那麼多天不說。
“我的意思是太巧了嘛!告訴我,卜老師還好嗎?她是我最喜歡的老師,她常鼓勵我好好唸書、出國深造,是我所有老師當中最看好我的。”
“她很喜歡你,她已經退休了,在醫院裡面當志工。”
“有機會,我要去拜訪卜老師。”
“我會告訴她。”
“你是從卜老師嘴裡認識我的嗎?”向秧秧、向冉冉、向晚晚,這是不容易遇到的撞名。
“我見過你一次。”他反手握住她,是下意識動作,因為她的手冰透,而他是樂於分享溫暖的好傢伙。
“什麼時候?”
“你和一個有男朋友叫做強強的女生在吵架的時候。”
“那個啊……”她印象深刻,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捱打。“你看到了?”
“對,你很刻薄。”
“但我的話是對的。那個女生叫做李淓,後來強強離開她,她唸完大學進入我們公司,成為我的手下,她不肯和我合作共創佳績,所以在我到這裡出差之前,把她踢到總務部去。”
“你真不怕得罪人。”
“要成為壞女人,第一步,就是不能怕得罪人。”
白聿鑫笑笑,問:“從那個時候起,你就不相信愛情?”
“對,是我父親教會我的。你可以相信金錢,它會因為你的努力越積越多;你也可以相信房子,它會幫你遮風擋雨;你更可以相信一部電影,因為你明白它是虛構的,頂多能影響你兩個小時的情緒,不會傷害你十年二十年,或你的一輩子。只有愛情,不能信。”
“有這麼嚴重嗎?”
“我母親是音樂才女,追她的男人排隊可以繞校園好幾圈,但她相信愛情,放棄學業,結果呢?她的丈夫背叛她不打緊,還利用她缺乏謀生能力,用經濟壓力逼她離婚。這是哪一國的愛情?想當年,他們可是親戚朋友眼中的金童玉女。”向秧秧嗤笑一聲。
“所以你不談戀愛、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