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茶葉,即使咬牙收購來了。到了外國洋行那裡,他們完全可以採取種種手段:質量檢查和稱量來卡中間脖子,要麼掏錢過關,要麼大幅降價。如果中間商不損失點過關,那麼就只有自己留著,等絲茶快到期了,都快壞了,再不出手就全完了,撐不下去的中間商只剩賤賣出售一條路可走,否則再不賣恐怕就只能扔了。
實際上,也正是因為這件原因,上海那邊才會結成價格同盟,利用這個大批生絲上市的機會,再次壓低價格,以控制今年的絲價,從而獲取暴利。可以說,朱宜鋒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深知洋行運營竅門的習之墨深知,現在朱宜鋒需要的是現銀,如果按常例售出洋行,恐怕只能照行規貼現銀行兩成,他自然不願意吃這個虧,所以在來寧波的一路上,他才會思索著如何減少貼現率。
而解決的辦法就在這些小洋行的身上,相比於大洋行,這些小洋行的商人資金相對有限,他們更看重的是自身的利潤,而不是與銀行之間有長期合作,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並沒有參股銀行,自然不需要考慮銀行的利益,因此小洋行是突破洋行與銀行共同體的唯一選擇。
可是小洋行往往又沒有足夠的財力,最終眼前的阿德里安就成了最好的選擇——其既擁有相對充足的資金,又與銀行沒有過多的聯絡——現在法國銀行還未進入遠東,其只是與兩年前剛剛成立的麗如洋行,有著一定的合作,這直接導致了兩者間的合作不可能太過緊密。
而就另一方面來說,習之墨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試圖把阿德里安與華遠用利益捆綁在一起來,從而避免公司草創時期處處樹敵,透過另闢商路的方式,擺脫上海那些洋行對華遠的打壓。
“上等白絲……”
看著眼前的這束生絲樣品,阿德里安的心下暗自一動,雖說春絲尚未上市,但是因多年的蠶病法國、義大利的生絲再度減產已經勢成必然,歐洲的絲價更是居高不下,而寧波的絲價行情,卻還是去年絲價,若是能拿下這筆生意的話……
“不知習先生要出售的五百包生絲,質量皆與樣品相當!”
阿德里安看著那包生絲樣品,如果都是這種質量的話,這筆生完全可以考慮,不是可以考慮,是不能放過,500件生絲的利潤有多少?至少可以讓他擺脫眼前的困境。
“習先生,如果都是這個質量的話,每包485元……”
“阿德里安先生,兩個月前倫敦的絲價是每磅就是425便士!而且有證據表明,今年法國的蠶瘟相比去年很有可能更歷害,我相信現在歐洲的絲價肯定高於這個數。”
習之墨毫不客氣的道出了事實,法國的蠶瘟總會影響到絲價,如果法國的生絲產量受到影響。其價格自然高漲。
“那是廠絲,習先生,而這是中國土絲!兩者價格懸殊超過25%,有時候甚至超過30%。”
阿德里安的話剛出口,看到習之墨臉上的微笑,便暗自懊惱起來,這個該死的傢伙,見其笑而不語,阿德里安的又試著吐出一個價格。
“那麼,每包4……490元吧!這是最後的報價了,習先生!”
“495元!”
給出這個報價之後,見阿德里安正欲還價,習之墨便立即說道。
“495元,40%以易貨結算,40%現金結算,20%的銀行匯票!”
什麼!
習之墨的建議讓阿德里安立即在心下盤算起來,40%的易貨結算款,一般洋貨的利潤都在30%左右,這意味著對方的實際報價,甚至低於他先前給出的報價,不過40%的現金結算,卻阿德里安一陣猶豫,雖說過去收購生絲,也曾用現金結算,但那是極少數的情況下,猶豫片刻後,阿德里安再次詢問道。
“不知道,你們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