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還是逃?
走,很簡單,雖說現在身處江心洲中,沒有大船,可再不濟還有那麼幾艘小划艇,然後逃出生天……然後怎麼辦?
銀子怎麼辦?
相比於其它,銀子才是最重要的,那拼著性命換來的二百萬兩銀子怎麼辦?難道當真就丟在這裡?埋在這個江心洲上?等將來回到上海之後,再駕船過來起出來?
可萬一要是訊息洩露的話,這筆銀子可就便宜旁人了!
怎麼辦?
隱隱的,身後的蘆葦叢裡傳出一陣口令聲,那口令聲讓朱宜鋒的心思微微一沉,除非……把那些人全都殺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得住秘密!
可,有可能不漏過一個人嗎?
心思紛矢志非常的朱宜鋒,終了還是朝著蘆葦叢的深處走去,一片帳蓬靜蕩蕩的躺在這一片蘆海之中,那連綿的數十座白色帳蓬上落著積雪,在距離帳蓬不遠的空地上,一堆從船上折下的木板,在這空地搭成了一座近兩米高的營地,這會那土泥木板構成的營牆完全為冰雪所覆蓋,幾日來的大雪將其與這蘆葦叢融成了一體。
這便是過去的十天間,朱宜鋒的藏身之所,而在那營地之中,近兩百名曾經的水手、苦力正在那裡隨著洋人船員的口令,在那裡排著隊進行著操練。
經過數日的訓練,在洋人水手的棍棒的抽打下,現在這些人的正步佇列走的倒也有那麼幾分模樣,幾乎是的朱宜鋒剛回到營地,正在訓練這些人詹姆士便連忙跑過去邀功道。
“先生,你沒有看到,你看,他們已經掌握了縱隊變橫隊,我敢保證,在遠東,他們是第一批學會縱隊變橫隊計程車兵。”
士兵?
詹姆士的話讓朱宜鋒皮笑肉不笑的應了聲,士兵,就這些人,也算是士兵嗎?自己之所以會讓水手們操練這些,無非就是為了給他們找些事情做,只要有了事情幹,他們才不至於因為吃飽了沒事幹,以至於惹出什麼亂子來,進而威脅到營地的安全。
這十天來,這些人一天到晚,每天至少練習十幾個鐘頭的齊步走以及佇列,進而將他們的精力耗盡。當然,完全是在詹姆士,那個曾在東印兵團中當過兵的半調子教官操練下,不過在更多的時候,操練變成了純粹的站軍姿,近兩百名“士兵”全部站好一個都不許動。然後在那裡隨著口令,為步槍上膛——儘管大多數步槍都賣給了太平軍,可在船上卻仍然存放了兩百多支長槍,其中甚至還有幾十支線膛槍,如此一來,倒是不至於缺乏武器。
只不過對於朱宜鋒而言,他現在所需要的並不是士兵,甚至現在他都有些後悔訓練這些人,越是對這些人進行培訓,就意味著“殺人滅口”的可行性就越底。
怎麼辦?
又一次,看著那些隨著口令,將行軍縱隊變成線狀橫隊,有如拿破崙電影中的畫面一般,有模有樣的進行著模似射擊的“士兵”,心情卻是越發沉重起來。
隨時可能從這裡經過的太平軍,了無音信的“太平洋號”,再加上,這島上的糧食,似乎也不夠吃用的了,所有的問題,這會都壓在了朱宜鋒的心頭,壓的他根本就喘不過氣來。那裡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去考慮什麼本就只是為了發洩人們精力的操練的問題,
“東家,林鬱青回來了!”
李子淵的話讓朱宜鋒連忙轉過身說道。
“在那?怎麼樣?一切順利嗎?”
“東家,你別擔心,他不僅平安歸來了,而且還帶回了不少糧食,估計夠咱們吃用半個月的,不過他還帶來一些訊息!”
對於林鬱青能夠買到幾百石糧食以及鹹肉、香腸之類的食物,朱宜鋒倒是不覺得的奇怪,畢竟現在正值年關,這個時候,家家戶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存糧,更何況,離這裡不到數里外的河岸邊,就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