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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不小,算是世官,擱過去也是極為體面的,可現如今這廣州駐防降了朱逆,這位從廣州逃回來的正藍旗協領,自然也就不受人待見了。

這人,怎麼把冷灶燒到自己的這了?心下疑惑著,邵燦便對下人吩咐道。

“請他進來!”

多必阿在邵三的導引下,走進了正屋,一眼看見邵燦正坐在一張陳舊的雕花大木椅上,便快步走上前,跪在石磚地上,一邊叩首,一邊稟報:

“多必阿叩見中堂大人。”

“起來吧。”

邵燦將這多必阿注視片刻後說。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這人年約四十,瞧起來身材魁梧,倒也像是個行伍漢子,可現如今這旗人中,又有幾人能提得起刀槍。再瞧這人一身粗布衣,想來這日子過的怕還不如京旗諸人。

多必阿起身,垂手侍立著。

邵燦便對邵三吩咐道:

“給多大人備一條凳子。”

邵三連忙端來一張黑漆嵌螺鈿梨木鼓形凳子,雖然漆面有些剝蝕,但從造型的精美和螺鈿的細巧來看,當年亦是一件價值不菲的用物,可惜現如今都破落了。

多必阿連忙說道:

“不敢,不敢!中堂大人的面前,哪有小人的座位。”

邵燦微微笑了一下,說道:

“你就坐下不妨。這是家中,就是要你不拘禮節,咱們隨便閒談閒談。”

多必阿從來沒有直接與中堂這般的大人打過交道,過去常聽人說邵軍機為人比較隨和,看來傳說不誤。本就是個粗人的他便道了一聲謝,便大大方方地坐在邵燦的面前。

對多必阿這種不卑不亢的神態,邵燦倒是頗為滿意。雖是初次見面,對於邵燦其人,他還是有一些瞭解的。這人與穆特恩不同,穆特恩在降敵後是為葉名琛“禮送出境”至香港。至於這多必阿卻是在被送到徐聞的船上跳下船,幸虧為洋人所救,一路輾轉好不容易來到了京城,因為他只是個小人物,議罪倒也簡單,不過就是摘掉了世職待罪。

不過,這會邵燦所好奇的卻是他為什麼來找自己。

“什麼時候來的,估計等久了吧!該累了吧!”

“大人政務繁忙尚不覺得累,小人那裡敢言累。”

多必阿的謹慎落在邵燦的眼中,只是讓他心底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

“如今國事艱難,我等做臣子的自當全心全意為皇上分憂!”

“中堂大人所言極是……”

多必阿立即毫不含糊地說道:

“若是朝中大人皆如中堂大人一般,我大清朝國勢又豈至如此?”

雖說明知道這是馬屁,可千穿萬穿唯馬屁不穿,邵燦頗為受用的點點頭說道。

“哎,話雖這麼說,可現在國事不易啊,這內有髮匪朱逆的作亂,外有洋人助以賊逆,實在是興步維艱啊!”

對於身為漢官的邵燦來說,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像滿臣一樣在嘴上言道著“漢逆”,這“漢逆”說的不就是漢人嘛,所以他可以說“髮匪”,但卻不會說“漢逆”,而是言道著“朱逆”。

“中堂大人,那洋人未曾助匪,又焉有助匪之說?”

多必阿的話讓邵燦先是一愣,倒是未覺惱意,反倒是詫異的問道。

“噢,怎麼你知道那些洋人??”

“回稟中堂大人,小人在廣州市的時候,也曾結識幾位洋人,那些洋人並非是“性同犬羊”,其人與我等倒也無什麼分別,完全可用以信義加以籠絡,與我們在船上跳海之後,原意以性命報效皇上,可卻未曾卻為洋人所救,於船上月餘,更是於洋人有所瞭解,那些洋人雖說並非是“性同犬羊”,可卻是重利輕義之徒,只需施以金銀既可加以籠絡……”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