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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法租界的天主教堂內那間大的寓所位於教堂二樓,在唱詩廳的左側。這是一套二居室的住所,木質的地板,極簡單的裝修,作為上海代牧區主教的法國耶穌會士南格祿的已在這裡住了七年了,從七年前來到這裡,他一直在這裡傳播著福音,儘管實際上,上海地區的教務是由7名中國傳教士主持,他們享有很在程度上自治,但他們無一例外的日益受到南格祿的影響。畢竟他是教皇委派的代牧區的主教。
作為一名傳教士,南格祿發現越往中國腹地,傳播主的福音就越發的困難,隨著太平天軍向中國腹地蔓延,飽受中國社會排斥、封閉之苦的傳教士們對這個“基督教運動”逐漸寄託了越來越大的希望,他們期待這個運動能幫助“福音在中國的傳播”,打破清國朝野對“洋教”明弛禁、暗排斥的桎梏。與那些新教徒對佔據著江寧的叛亂軍充滿希望不同,在南格祿從未曾對那些叛亂軍產生過任何希望,甚至在他看來,那些所謂的信仰上帝的叛亂軍,根本就是異端——這是從江寧逃來的教徒的言語,他們曾強迫天主教徒信奉所謂的“拜上帝教”,而所謂的拜上帝教根本就是“新教胡作非為所產的畸形兒”。
但即便如此,他卻又不能忽視,新教徒們對拜上帝教的成功而產生的空前的興奮,如果那些新教徒藉助太平軍成功傳教的話,那對於他以及他的信仰來說而言無疑是災難性的——數億中國人極有可能成為新教徒!
這將是一場災難!
如何阻擋這場災難呢?
同清國的官員們合作?他們對天主教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甚至在他們看來,教會甚至可能會幫助叛亂軍,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未對教會加以打壓,已經很讓人驚訝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把沉思中南格祿驚醒。
“神父,有一封武昌的李文秀神父寄來的信。”
聽到門外的卡米拉修女的話聲,他有氣無力地衝著門外說道。
“請進!”
在卡米拉修女進門,把信交給他之後。
“謝謝你,卡米拉修女。”
南格祿用法語道著謝,這位卡米拉修女是貴族出身,她之所以離開法國,是為了遙遠的東方傳播福音,不過,他同樣也知道,卡米拉修女之所以來到這裡同樣也是為了擺脫那位皇帝陛下的騷擾。
“李文秀?是那個薩伏依人嗎?”
對於李文秀,儘管同為耶穌會的教士,但是南格祿並沒有多少印象,不過只是知道他是一個非常虔誠的傳教士,早在十年前,他就深入中國腹地傳播主的福音。
撕開信封,只是略微一看,南格祿立即驚訝的睜大眼睛。
“哦,我的上帝!這,這是真的嗎?”
過於激動的南格祿以至於用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幾乎是匆匆的走出門去,對著尚未離開的卡米拉修女說道。
“卡米拉修女,對不起,請你幫我一個忙!”
回過身來的卡米拉修女從聲音聽他本人也有些激動,主教的呼吸甚至都有些急促。
“你能去通知葛必達神父過來一趟嗎?”
因為在這座教堂中,只有他們兩人的關係,所以南格祿才會請修女去送信。
不過只是半個小時,葛必達便乘著馬車來到了教堂,幾乎是在他剛剛進入南格祿的辦公室時,便聽到他激動的說道。
“葛必達神父,這次一定是上帝在保佑我們!“
面對剛剛到來的葛必達祖父,南格祿整個人顯得極為激動。
“我剛剛接到李文秀的信,就是湖北教區的那位主教,他在信中告訴過,那裡發生了一場新的叛亂,叛亂軍——不,應該說是大漢義軍,已經控制了大半個湖北,他們的那位大都督不僅同意在我們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