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站起身來,懶懶的伸個懶腰,容茗慧走到窗邊,看著這景自美即的海山仙館。
“先前還有那麼些擔心,現在事已經到這一步,反倒都不用了,現在咱們只管把這鐵路修成便行了。”
“啊……表妹這又是為什麼?”
回頭看著表哥看了一眼,容茗慧說道。
“因為這送上門來的雞是美國人啊!”
在城內的巡撫衙門裡,作為博濟醫院的創世人的伯駕,同樣也是美國駐華公使的他,看著面前的這位曾多次前往博濟醫院,甚至出資擴建博濟醫院,並出資創辦“嶺南西醫學校”的巡撫大人,伯駕又一次勸說道。
“巡撫大人,這件事兒雖然說是美商有錯在先,但是,我認為基於我們之間友好的關係,不應該還有迴旋的餘地,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大人能夠對他們寬容以待!”
在伯駕的內心裡,他絕不願意看到美國同大漢都督府發生任何衝突,對於來中國十幾年的他來說,無論是眼前的這位巡撫大人亦或是武昌那位未曾謀面的漢督,都與傳統的中國官員有咋明顯的區別。
用一種敞開的心態向西方學習,學習西方的科學。就像嶺南西醫學校的創辦,更是讓伯駕看到了讓西醫學於中國傳播的機會,甚至在他看來,這也是傳播福音的機會——他已經透過很多渠道得知在武昌那些來自法國的傳教士,幫助漢督創辦了“文山義熟”,而那所學校是中國第一所西式學堂。
也正因如此,伯駕一直希望能夠於廣州創辦類似的學校,至於嶺南西醫學校只是一個開始,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希望能夠在廣州創辦一所大學,而且他相信這一切,會得到面前這位巡撫大人的全力支援。
但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公使先生,你必須要知道一點,根據督府的司法獨立原則,作為巡撫我不能夠干涉司法審判,如果我插手此事,甚至不僅會導致廣東提刑使的不滿,我本人甚至極有可能遭受彈劾。”
規則就是最好的護身盾牌,現在李子淵當然不會去答應他什麼,甚至他在那心裡反倒慶幸,慶幸是美國人一頭撞了過來,相比與英國……美國實在不足為懼。
“而且您也是知道的,即使是根據滿清與貴國的條約,廣東提刑憲司可以適用中國法律審判所有涉及走私鴉片的美國人!公使先生!”
李子淵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那麼涉案的英國人嗎?”
伯駕立即反問道,不過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這似乎有逼問之嫌。
“會有提刑憲司,不過我相信,無論是安的是英國人還是美國人都會得到公平的審判。”
“那麼根據我們兩國的條約約定,中美人民間的刑事案件,依被告主義辦理,中美民事混合案件,由“兩國官員查明,公議察奪”。我希望能夠直接介入審理!”
在伯駕的話聲落下時,李子淵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著面前的伯駕正色說到。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毫無疑問,任何事物都不可能開以先河,別說李子淵沒有這個權力,即便是他有權干涉提刑憲司的審理,也不會同意美國人插手審理。
“司法獨立是督府司法之基本原則,焉能由外人插手,我是我中國人在美國犯法,那麼我中國駐美領事是否可以往美國法院直接參與審理。”
李子淵的拒絕,讓伯駕的臉色不由一變,他急聲說道。
“但是巡撫大人,我們與你們有條約……”
“那是你們與滿清籤的條約。”
不等伯駕說完,李子淵放下茶杯盯著他說道。
“你們美國在獨立戰爭之後還會承認英國制定的海關稅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