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而是託著下巴思考起來,大衛也不急,就等著她。安吉拉並沒讓他等太久,很快抬起頭來,斟酌下了詞句,然後用手捂在大衛耳邊說了幾句。
大衛略有些驚訝,但是仔細想想,卻覺得很合適,但是這樣一來……
“這對你可是個很大的考驗呢,安吉。”導演先生認真的說道。
“當然,但是如果我能做到的話,相信我的演技又會更進一步。”女孩自信滿滿的說道,“有沒有信心,導演先生?”
大衛隨即笑了起來,點點頭:“好吧,那麼準備一下,我們再來一次!”
等女孩離開去找化妝師補妝後,他才站了起來,拍了拍:“好了,各位,我們再來一次,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只要這個鏡頭完成,今天的工作就可以結束,所以我希望大家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將它做好。”
在一片嗡嗡的“瞧啊,他又來了”的聲音中,劇組工作人員們迅速動了起來,很快各就各位,等待導演的進一步命令。
“這個鏡頭我們不用全部再來,只拍攝安吉拉從廚房門口到帳篷裡的這一段,”大衛說著走到攝象機後面,然後探出頭來,看向在房間過道走來走去的安吉拉:“你準備好了嗎?安吉?”
“請等等,再給我兩分鐘,就兩分鐘!”安吉拉捂著嘴,頭也不抬的來回走著,偶爾無意識的揮動著手,醞釀著情緒,雖然她說著給她兩分鐘,但是實際上足足過了5分鐘後,她才抬起來頭來深吸口氣:“好的,可以開始了。”
大衛點點頭,伸手虛壓了下:“第34幕第2場,開拍!”
隨著場記的木板一打,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攝象機轉動的聲音,但是安吉拉並沒有任何動作,就那樣靜靜看著紅色的帳篷,一直過了十來秒鐘,當大衛以為她情緒不到位,正要喊暫停的時候,她終於動了!
女孩一下鑽進了帳篷,顫抖著扭開了電筒,光線打在裡面的小雕像上,映著帳篷的顏色,反射出一抹鮮紅,女孩筆直的跪在地上,雙手緊握在下巴下方,痛苦的閉著眼睛和嘴唇,雖然渾身都在顫抖,卻什麼聲音也沒有,只有眼淚從緊閉的雙眼總不斷湧出,順著臉蛋源源不斷的流淌下來。
“Gr!非常好!”大衛當即鼓起掌來,安吉拉的表現可以說是完美,將女孩那種說不出口的無助、絕望,以及痛徹心扉的柔弱表達得淋漓盡致,可是說是拍攝以來,是她最出色的一次,連身邊的工作人員只要不是手上還有夥計,都不吝嗇自己的掌聲。
而當事人的安吉拉卻跪在地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直到金再次想要上前去扶她,她才驀的睜開眼,彷彿鬆了口氣似的對她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
“一次就過了?”安吉拉看向導演,對方當即點了點頭。
“難道你還能做更完美?”大衛反問道,“當然,我不是懷疑你的演技,可你要知道,安吉,如果再拍攝下去……”他指著周圍的人,燈光師、道具師等等,“他們會撕了我的。”
“閉嘴吧,大衛,我現在就想撕了你!”燈光師布納裡高聲說道,這引起許多人的共鳴,一個場記更是宣佈要把導演綁起來掛到獨立大廳的屋頂上吹一晚上風。
“好了,你們這些傢伙,週末我請客,去伯納酒吧喝一杯總行了吧,現在給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明天我們繼續!”大衛好笑又好氣的說道。
亂糟糟的一片中,安吉拉卻兩三步來到了攝影師亞當。雷蒙德身邊,沒錯,就是那個每次拍電影都能遇見的傢伙,從《天生一對》到《捉迷藏》,到《辛德勒的名單》,再到《鋼琴課》,似乎只要自己拍電影,這個傢伙就會出現。在紐西蘭的時候,她曾問他明明還在歐洲當《辛德勒的名單》的攝影師,怎麼馬上又跑到《鋼琴課》劇組來了,這傢伙卻回答說什麼主題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