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
耳邊有著儀器的聲響
胸口有著隱隱的疼痛
有種喘不過氣般的窒息感
它真實地告訴我
還活著
我不知道
活著到底是一種恩賜還是一種懲罰。
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流瀉出一室的光輝。
“醒了?”
忍足的臉靠了過來,依舊是那麼的帥氣,哪怕染上了深深的疲憊。陽光下的他,有著一種令人著迷的頹廢氣息。
“你該不會又把我忘了吧?”他輕聲問道。聲音裡有著隱隱的擔憂。
我搖了搖頭。他以為要失憶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又不是電視裡那俗爛到透的劇情。
“那就好。”忍足從椅子上站起身,“你這次挺嚴重的,恐怕要在醫院住上幾天,你放心,我沒讓我爸通知風澗阿姨。至於其他人,我昨晚讓他們都回去了,讓他們在你醒了再來。”
“謝……謝……”我有些費力地從乾澀暗啞喉嚨中說出這兩個字。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來看你。”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醫師袍的中年男子走進病房,忍足露出放心的神情。
“爸,風澗就交給你了。”忍足對走進來的醫師說道。
看到忍足叔叔臉上那凝重的神情,我知道,我肯定逃不了忍足叔叔語重心長的一番教育。
我望著忍足侑士離去的背影,他依舊是昨日的那件衣服。是他在這個冰冷的病房裡陪了我一整晚吧。
還是挺感激他的,至少在我最孤單時沒有放任我一個人。
只是,我的潛意識告訴我
那個在我最脆弱時安撫我的人
那個讓我安心的人
不是他忍足侑士。
我的病房熱鬧從未止歇。
每天下午都有很多熟人來看我。慈郎總是帶著他愛的甜點來看我,然後總是在說著說著就會在我的病床上睡著,然後被樺地帶走。
英二總是帶著好笑的笑話來看我,陪我解悶。
桃城和海堂也在我病房學會暫時收斂起他們的不對盤。
而幸村也特地從神奈川而來。
“好點了嗎?”幸村一進門就是溫柔地詢問我的狀況。
“恩。還好吧。”我靠在床頭,真的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只是胸口還是有點疼痛,整個人還是有些需軟連下床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還好,聲音已不似前日那般沙啞了。
“不是說了,要是忙就不用特地來看我。”我看著他有著疲勞的臉龐,估計他是在訓練完了之後就趕來的吧。
我示意他床邊有椅子,可以坐下來聊天。
“語歆,你是海水。”幸村沒有坐在椅子上,反倒是坐在了我的床沿。他望著我說道。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你是海水。”
海水?
我看著幸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形容我。
“你知道嗎?海水很鹹,一但喝上一口就會覺得很乾渴,所以只好接著喝,不能停歇,不能自拔。”
又是那種眼神,那種熾熱,那種迷離的眼神。
“對了,幸村,你晚飯吃過了嗎?”我轉頭望著窗外昏黃的光輝,試圖打斷他的話。
“初見到你的第一眼,我想,為什麼這個女孩眼裡有著那樣的神情,那種憂傷是我不曾見過的,卻深深吸引著……”
“啊,我這有甜點,還有水果,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我有些害怕,我害怕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不是沒有戀愛過。那種眼神我懂是什麼意思。最初,瑞看我時就是這種眼神的。
忍足侑士說的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