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會兒吧?”鳳見女生還沒緩過神來,便輕輕牽住她的手,把她往鞦韆帶了帶,“發生了什麼?學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說給我聽。”
倉花抬眼看著鳳的眼底,聽話地在他的動作下坐到了鞦韆上。
“我……”倉花沒有鬆開男生,她歪了歪腦袋,把右耳貼在了自己抬著的右臂上,“我失戀了。”
這其實就是剛才她所經歷的全部。
倉花感覺到握著自己指根的手顫了顫,然後鳳驀地伸出另一隻手,僵硬地按在她的腦袋上,笨拙地拍了拍。
“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這安慰的話滑稽又好笑。他這張為了表現認真而嚴肅地繃著的臉也實在傻得可愛。
“你在說什麼啊。”倉花莫名就被鳳的傻樣子逗樂了。她揉了揉發脹的眼睛,神情總算輕鬆了些,“一般人真的會用這句話來安慰失戀的人嗎?”
鳳顯然也察覺到了自己用句的不妥。他憋紅了臉,把倉花的右手越握越緊。
“抱歉。”女生卻在這個時候突兀地道了歉,“剛才還讓你裝作是手冢。”
“這沒……”
“我只是覺得,既然要分手了,那就應該最後用力地擁抱一下。可惜在手冢面前的時候我因為衝擊太大完全愣住了。謝謝你鳳君,幫我完成了最後一個心願。”
倉花仰頭對男生彎起眉眼,鳳能分辨得出,這不是一個敷衍了事公式化笑容。
“放心吧。我只是因為喜歡手冢太久了所以才會一下子那麼失態。不過總的來說,我處理這方面的情緒問題速度很快,不用擔心。”
“是因為學姐每次都在最初就設想過了最壞的打算,對嗎?”
倉花被鳳的問題問住了。
她在手冢突然對自己提出了交往的時候想了什麼呢?
“就算最後還是沒有和手冢同學走到最後,只要他曾經真切地看見過我,我也就實現了國中三年的夙願了。”女生挽起笑,低下頭道,“——我在答應手冢願意和他在一起的瞬間,頭腦裡其實是這樣的一句話。”
“倉花學姐難道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手冢前輩一直在一起嗎?”
“何止是想過。”倉花搖搖頭,臉上閃過苦澀,“我是希望如此,但我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永遠”的長度,就像不敢相信“夢”的長度一樣。
“人在做夢的時候總會覺得夢裡發生的故事很長。”倉花輕輕放開男生的手,有些悲傷地道,“可事實上,夢境本身發生的時間很短很短。會覺得它長,不過是大腦給人的錯覺而已。”
她頓了頓,然後嘆了口氣,站起了身:“我只要始終把和手冢共度的時光當作是夢裡發生的事情,就可以感覺它持續了很久很久,又不會為它這麼快就消失而耿耿於懷了。”
倉花越過鳳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在還沒升到最上空的太陽下轉過了身。
“我很傻吧?”她自嘲地問道。
“是。”鳳皺緊眉頭,走到倉花身邊又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倉花學姐太傻了。”
他沒有理會女生一連串不安的“怎麼了?”,不由分說地拉著倉花往空地外走去。
“如果學姐和手冢前輩之間的事都是夢,那麼我接下來和以後要做的事,請學姐一定要記得它們全是真實發生了的。”
倉花被男生的一席話說得摸不著頭腦,她迷惑地跟著鳳拐進一條沒有人的巷子,愣愣地看著鳳停下腳步、鬆開自己。
然後下一秒,溫熱的氣息頓時籠罩了面頰,嘴唇被觸感柔軟的東西狠狠堵住,鳳的臉突然變得近在咫尺,他閉著眼睛,倉花甚至看見他的睫毛在微微的顫抖。
鳳沒有多作停頓,他很快放開了女生的唇。他的臉頰染著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