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急的,他們不就範,我們添上一把火就是了。縣衙裡傢俱老舊,不堪用了,正是時候換一批。"木林林從桌屜裡端出一個小銅爐香鼎把信兒混著香一塊兒燒了,"這衙府內的用件訂好用大件黃花梨。這筆生意給南記的信兒明日我就派人放出去。"
曉南算著這筆生意怎麼說也有幾百兩,這麼一想喂兒子吃飯更有勁兒了,"我這去籌措黃花梨,那乾華也別在你這兒打死了。"
"我這兒外院的地下何時變成了縣衙的刑房,亂說什麼,無非就是讓他知道什麼說什麼。爺兒豈會是那徇私枉法之徒。"
環兒幫木林林倒了杯茶,"你們放心,我們爺兒做事兒有分寸,倒是你,那白眼狼被捅了一刀,還七竅流血,別是那刀淬了毒。"
木林林也覺著奇怪,"你到底是怎麼深更半夜的知道有人要燒你家料房的。"
曉南想想就覺著可氣,把小半碗奶糊收了,交給春嬌放食盒裡,不給滿寶用膳,看著滿寶泫然欲泣的模樣,曉南擰了他肉乎乎的鼻子,"敢哭,敢哭今兒就沒奶,只有糊。"
春嬌接過碗,"深更半夜的,這熊孩子死哭,我和曉南就知道了這李遇要出事兒,就找過來了。"至於七竅流血嗎,就是養氣丹太猛了,補氣補過了頭,但這李遇也著實好運,又給餵了滋氣丹果真調和了,把之前只治了一半的傷倒是痊癒了,連腰眼的傷都癒合了,後來曉南親自上手,又給捅了一刀。
木林林上去,戳戳滿寶的淺酒窩,滿寶怒目圓睜,一下子就默默擠出水來,"這小傢伙果然是那兒李遇的種,白眼是一個賽一個。"曉南彈開木林林的狼指,"你離我家滿滿越遠越好,本來上樑不正,現在近墨者,日後不知道變成什麼樣!"
環兒直接把他們家爺兒推走了,"人家的孩子要你在乎什麼!""爺兒就在乎了!"說著還要抱滿寶,曉南立馬把滿寶抱地遠遠的。
翌日,果真全縣的木匠鋪,工匠行都聽著訊息,一千二百六十兩的大單,這一份都能抵一年的份兒了,著實眼紅。曉南收著單子著實也是吃了一驚,這木林林果真花起別人的銀錢不心疼。
正光天化日之下將大批黃花梨原木運往料房,深怕崔家不知道還鑼鼓開道兒。正巧,這天李爹爹和著小萌一塊兒來縣裡看曉南,曉南這幾日都未曾回去,想是李爹爹擔心了吧。
李爹爹看著曉南的鋪面,南記已經擴張,把隔壁的鋪子一塊兒租了下來,"曉南,你這生意越做越大啊!""爹爹,哪兒的話,都是鄭清和路衝在店裡幫我守著,我哪裡會啊!"
"不會就說出來,這店子也有你的份兒,該說話的時候還是要說話。爹爹我可不放心你啊!"
"爹爹,今兒都下晚了,別回去了,住我那兒!""曉南,你有房子了?在縣裡!""恩,不久前剛買的,看看去?"還沒等李爹爹回兒,小萌就扯著李爹爹的衣服,爹去看看!"
曉南也就樂得直把人往自個兒院子領,讓鄭清去把牛車給栓好,看顧好店面。進了院兒,看李爹爹和小萌都累了,就給李爹爹挑了緊挨著他們自個兒住的一間房,先休息休息。
"曉南,這就是你買的院子?可貴著吧!"曉南拉了窗簾讓光透進來,一室清明,"這院子是從一家急著去汴京的讀書人手裡買的,一攏共二百兩不到點。"
李爹爹看著院內擺著四季橘,常青樹,種著不知名的彩色花朵,不是最寬敞,住住也是夠了,再看自己的房間也是什麼都一應俱全,"二百兩,財大氣粗了啊!錢用的注意點,好容易剛掙的。"又打量了一下屋子,"也算安家了,這小院也是清靜的,曉南有眼光,對了遇兒呢?"
"他住在料房旁邊。""我還以為你在新院造了羊圈呢!"曉南知道李爹爹在取笑自個兒,也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