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樣,她突然有些好奇,從他眼裡看見的她,到底是什麼模樣?
“你有話想問我?”他看著不說話的白雪。他現發現只要她擰緊眉頭不說話,就是心底有疑問,衡量該不該把話說出口。
“你怎麼知道?”
“很明顯,”他伸手點點她眉間。“你五官中這個部分最藏不住情緒,一有什麼苦惱它就會緊緊皺起。”
瞎掰的吧他──她摸摸額頭懷疑,根本沒發現自己有這習慣動作……白雪看著他想了一下,決定把話說開,她認為這樣對兩人都好,以後見面省得尷尬。
“乾脆跟你說清楚,你是個好人,也很有趣、很溫柔,但短期間內我不打算與任何男人有超過友誼程度的交往,所以你要當我朋友,可以;但如果要追我──”她搖搖頭說道。“很抱歉。”
他朝高腳椅背一靠。“你不喜歡我?”他說話時表情頗為痛苦,而她,最最捨不得見人痛苦。
坦白說,她不知道答案。白雪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直視藍司洛清澈的眼眸。
“這裡氣氛會讓人想喝點酒精飲料──”她摸摸空空如也的高腳杯,先前盛的水已被她喝光。“可以嗎?”
“當然。”藍司洛走進吧檯,看著酒櫃打量。“喝這個吧,法國Chateau Guiraud波爾多Sauternes(索甸)甜白酒──”他取下一透明瓶身的貴腐(noble…rot)甜酒,倒了一半進白雪的高腳杯。“先說好淺嘗,我不希望把你灌醉。”
金黃略帶濃稠的甜白酒散發高雅香氣,白雪一嗅,發現藍司洛已把瓶塞塞上,並沒幫自己倒酒。“你不喝?”
“你忘了我還得開車送你。”他離開吧檯回到原座。“慢點喝,雖然這酒香甜可口,但酒精濃度不低。”
白雪喝了一口,藍司洛說對了,這酒非但不嗆,還有一絲蜂蜜與蘋果香氣。她嚥下酒液輕嘆了聲。“好喝。”
“這也是我最喜歡的酒──雖然我平常不太喝。”
趁著幾分酒膽,白雪說了她平常清醒時不太可能說出口的話──
“噯,我突然想到,你明明有機會把我灌醉,但卻只願意給我一杯?”她頻頻喝酒。“把我灌醉抓到床上擺平,不是簡單許多?”
藍司洛搖頭,毫不考慮這種事。“我不喜歡做這種乘人之危、乘機揩油的事。”
“敬正人君子藍司洛。”她朝他空空如也的水杯一敲,又喝。
“你自己想,把你灌醉乘機擺平你有什麼意義──你會因此愛上我?我覺得不可能。”
“說不定喔──”她搖搖手指頭。“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認識很多女生遲遲不肯跟壞男友分手,就是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藍司洛皺了皺眉,十幾歲就到外國唸書的他,不知道現今女生還會有此等“處女情結”。“是嗎?你呢?你也會嗎?”
“我?”白雪指著自己,一笑,仰頭喝光杯裡的酒。“不告訴你。”
“好,我們聊點別的。”他凝視她側臉繼續問。“可以告訴我,柯樺青在你心裡還殘留多少分量?”
白雪笑容突然消失──他沒事提起那傢伙幹麼?“煩死了你。”她將手中空杯往他面前一放。“我還要一杯。”
“不行,你會喝醉。來吧,該送你回家休息了。”他話才剛說完,腳還沒跨下高腳椅,白雪已經擺起臭臉瞪他。
“我不要回去!”她嘟起嘴耍賴,表情又委屈又倔強。“回去還不是一個人,我總是一個人。”
完蛋,沒想到她一杯酒就醉!藍司洛一嘆。
“你再說一句回去我馬上生氣!”她眼一瞟仍擱吧檯上的酒瓶。好想再喝一杯──酒這東西就是麻煩,不喝,人還挺正常沒事,但幾杯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