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冷冷地瞪著自己的爺爺:“爺爺,你說完了沒有?”
“怎麼?不耐煩了?我說的是事實,你最好聽進去。喬嘉萱這人,我雖然不喜歡她的家世,卻好歹是個好女孩,你好好對她,別再出之前那樣的意外了。”
聽完顧震的一番話,顧晟便上樓了。
他站在陽臺上,難得地點了一支菸,卻不抽,任由煙霧在周圍染開,嗆鼻的味道佈滿四周。
顧晟眼前閃過的是和喬嘉萱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的委屈,她的尖銳,她的得意……
一幕幕回放,那麼清晰,那麼深刻。
他想起喬嘉萱堅持要離的婚姻,又想到了深受病痛折磨的溫暖。
手機鈴聲恰好想起,顧晟想都沒想,便接通了。
“阿晟,你終於捨得接我的電話了?這些時間,你到底去了哪裡?我怎麼都聯絡不上你!”溫暖失聲大喊的聲音在顧晟的耳邊響起,他的眸色頓時一深。
他真的將溫暖忘在腦後了!
顧晟將手中的煙丟到垃圾桶,這才回溫暖的話。
“我有事出差了,那邊訊號不好,手機用不著。”顧晟眼睛都沒眨,撒下了這個謊。
溫暖滿心苦澀,她不信,因為原本住院的喬嘉萱,跟顧晟一起失蹤了。
顧晟在改變,一點點在變,他的眼中越來越沒有她,是不是到將來的某天,顧晟的嚴重,徹底沒了她的存在?
不,她不能讓顧晟變成這樣,而她,也受不了自己變成這樣。
“原來是這樣,那是我不懂事了,對不起。”溫暖低低的道歉,她非常懂得以退為進。
果不其然,顧晟下一刻便安慰她了:“別這麼說自己,不是你的問題,最近比較忙,沒顧得上你。你感覺怎麼樣?”
問的是她的病,溫暖淚眼盈眶,其實這幾天,她大大小小地發作了一點點,不過不算嚴重,吃一些止痛的藥便好了一些。
“不好不壞,偶爾會痛,不過總體上來說,沒有大礙。”溫暖如實說道。
溫暖患的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先天性心臟病,嚴重的時候很可怕,但大多數那顆心都屬於在沉睡狀態,並沒有完全罷工的時候。
可最近,也算是差不多到盡頭了,沒有換心的話,醫生斷言,她不可能活過三十歲,她的心臟在二十五歲開始便已經開始嚴重枯竭了,而現在,她也二十七了,離三十歲,真的很近了。
溫暖,確實是怕死的。
“阿晟,過完這個生日,我就二十七了,這一輩子,也差不多到盡頭了。”溫暖感傷地說。
“別胡說,你一定會沒事的。”顧晟堅定地說,眉頭卻蹙地緊緊的,一個很大很大的問題,接踵而來。
“哪有這麼簡單?我已經做好了面對生死的準備,可是,依然很害怕。”溫暖的聲音,隔著電話,顯得空靈而又飄渺。
“你會沒事的。”顧晟肯定地說了一句,不再多言,結束通話了電話。
心底的壓力,越來越重,顧晟的臉上,不知何時寫滿了沉重。
心臟。。。
喬嘉萱,以及溫暖……
這件事,將喬嘉萱扯進來,確實是他故意,為了救一個女人,要犧牲另一個女人,在之前,顧晟的冷硬心腸,是很確定這件事的。
可現在,他不確定了。
他再度掏出電話,給喬嘉萱打了過去,喬嘉萱此刻在床上睡懶覺,沒有了顧晟,她的日子如魚得水,過得逍遙自在。
伸出手摸到手機,全都是顧晟這個混蛋,竟然要求她二十四小時全天開機。
“誰啊?一大早擾人清夢。”喬嘉萱半眯著眼,整個人還在沉睡的邊緣,迷迷糊糊地問。
國內與美國相差十二個小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