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再痛,縱使天下人都反對,朕也必先行……”
“燕將軍,這條路上,朕需要你。”男人轉過身來,溫和地淺笑著向他伸出手。
他心微動,就在他將將要握住男人的手時,耳邊驟然響起一陣混亂的嘈雜,將他的夢境硬生生地踏碎——
“大哥還沒醒?!怎麼沒人叫他?!”
“燕總吩咐過,不得有人打擾……”
“眼下都什麼時候了!二叔他們都要到樓下了!我去叫大哥!”
“燕小先生!”
“大哥!”
燕將池驀地睜開眼睛,視線霎時冰冷地射向推門進來的青年。
“滾出去。”
燕將池眼底猩紅一片,他幾乎要抓住那個人了,然而現在什麼都沒了,他再也不可能找到那個人了。
一想到這,他心底翻騰著幾乎剋制不住的殺氣。
年輕人一僵,猝不及防地對上男人的視線,頓時像一根木樁一樣被釘在了原地,只覺得一股勁風猛地劃過臉側。
“對不起燕總!我這就帶燕小先生出去。”門口的助理飛快說道,頭也不敢抬地、甚至稱得上是慌亂粗魯地將那個年輕人一把拽走。
燕將毅被拽走的時候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側邊,旋即又是一僵——
就見自己身側牆壁上,一封精緻包裝的硬殼邀請函信封就像是被豎直釘進了牆上。
他被助理一拽,一個趔趄哆嗦了一下,擦過牆邊,那封邀請函應聲掉落在地,像是陡然落下一聲驚雷,唬得兩個人頓時更忙不迭地退出房間。
燕將毅倒吸口氣,甚至不知道說什麼,腦子裡全是剛才對視上的那個眼神。
眼底充斥著血絲,瘋狂的,冰冷的,怒氣就像是具象化了一樣,如一把利劍,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讓他一時間連腳步都挪不開。
這是他從未在自己大哥身上感受過的,哪怕在對方剛出車禍、被告知雙腿無法行動的那幾個月,他也沒見過他大哥如此叫人驚懼的一面。
還有那封被釘在牆上的邀請函——這是什麼蠻橫的力道?真砸他臉上不就破相了!?
燕將毅想著,後怕無比地拍拍胸口。
助理臉色更苦,低低說道;“燕小先生,您還是在外面先等一下吧。”
燕將毅僵硬地點了點頭,又低聲問道:“我哥起床氣一向這麼嚴重?”
助理心想,這哪是起床氣啊,簡直是變了一個人。這段時間尤其更甚,整個總裁秘書團隊就沒一個人敢直面被吵醒的燕總,他今天是倒了大黴了。
幾年前,一場車禍令燕家最有望的接班人成了不得不坐在輪椅上的殘廢。
燕家家主不可能是一個終日坐在輪椅上的人,只得將其作為棄子,從分家中挑選新的接班人培養。
自此之後,燕將池性情大變,喜怒無常,冷戾乖張,更是叫人不敢接近。
就在一個月前,燕家家主決定與帝京牧家聯姻。
牧家在帝京根基深厚,只是近年來牧家幾輪生意失利,傷筋動骨,一下子沒落許多,但對於還沒有踏入帝京的燕家而言,卻是一個不錯的聯姻物件——牧家需要燕家龐大的現金流,而燕家則需要藉助牧家在帝京的人脈關係網。
牧家只是燕家的一塊踏板石,與一塊踏板石的聯姻選擇,自然不會落到燕家其他可培養的小輩頭上,而是燕將池。
——燕家主家的長子,最優秀也最有手段的接班人,曾經。
對於牧家而言,與燕家聯姻同樣是他們最好的選擇,牧家正走著下坡路,守住家業就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困難與挑戰,他們亟需一個聯姻的捆綁。
當燕將毅知道這個訊息後,甚至比自己的大哥當事人還要著急,這意味著燕家徹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