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那鐵鉤上。幾個小二抬來一塊塊碗口粗的原木堆在那火坑中,倒了點菜油上去,又丟進去一根火把,頓時熊熊的火焰然燒起來,原本就熱得讓人近乎窒息的大堂內溫度又升高了許多。一干妖怪很舒坦的在那火上烘了烘手,一個個脫去了外面的罩衣和長褲,就穿了一條褲頭,在那火堆邊喝起了色澤混濁的烈酒。
一時間,外面火氣蒸得體內酒氣直衝頭頂,一夥妖怪除了杜武還稍微老成點,除了孫行者還比較矜持點,其他一干妖怪全都舉起了那用樹根掏成的海碗大小的酒杯,放聲歡呼高叫,唱起了旋律古老、歌詞古樸的歌謠。這些歌謠乃是當年八兄弟做強盜搶劫時學來的曲子,乃是數千年前的民謠山歌,曲調雖然簡單歌詞卻是富有那時節的獨特韻味,一夥妖怪跟著八兄弟學這歌謠學了好幾天,如今唱起來正是大有古風,符合他們在風雲酒莊吃肉喝酒時的豪氣。
那大火兇猛,小牛肉卻是極嫩的。一會兒的功夫,空氣中已經飄出牛肉的濃香。龍一赤著手伸進那大火中,一塊塊的扯下了那還帶著血絲的牛肉,先把牛肉分給了自己的幾個弟弟,然後分給了白猛和龍赤火一人一塊,那油膩的雙手在自己褲頭上一擦,大聲叫道:“唉,你們自己動手啊!”他抓起一塊色澤依然是鮮紅的牛肉,在小二送來的味碟中狠狠的沾了一點兒蒜泥,丟進嘴裡‘嘎巴嘎巴’的咀嚼起來。
幾條粗壯的妖怪同時舉起手歡呼:“好肉,好肉,好酒,好酒!”因為血統的關係,龍氏八兄弟只對龍赤火和白猛是額外有幾分親切,對杜武他們幾個卻是視若無睹。五毒兄弟知道他們八個都是粗人,卻也不惱怒,自己動手用刀削下了那烤熟的肉片,給孫行者分了幾片,自己兄弟幾個也放開肚量大吃起來。他們人數不多隻得十幾個,可是那肚量卻大得嚇人,短短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就把那血淋淋烤熟沒烤熟的小牛幹掉了兩頭,把那扒皮的白馬吞掉了一頭,喝掉了三十幾壇烈酒,這才打著飽嗝叫嚷著吃飽喝足矣。
歪著身體靠在一堆毛皮上,龍一快活的摩擦了一下自己身上那青黑色的好似鱗片一樣的疙瘩,另一隻手在嘴裡挖了半天,挖出一根陷在牙齒中的肉筋,反手就往地上一抹。他哼哼道:“有點塞牙,這馬的歲口大了點,肉不是很嫩啊。”他那帶著唾液和肉筋還有些肉末的手重重的在那裡抹了抹,一手汙穢全抹在了一隻黑色白底的雲靴上。
龍一抬起頭來,看著那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的黑衣壯漢,歪著腦袋很不客氣的訓斥道:“你看我怎麼的?你的靴子是我抹髒的,你想怎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龍一突然跳起來指著那比他矮了好幾尺的壯漢罵道:“你想要故意挑事是不是?明知道老子要在地上抹手,你故意站在哪裡想要挑事是不是?哎喲,兄弟們,有人找咱們兄弟打架哩。”看到那黑衣壯漢來勢洶洶不是一個肯善罷甘休的主兒,龍一的眉毛都笑得開花了。自從在邊關鬧了一場,結果被江魚用暴力以及潛伏在八兄弟元神中的禁制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後,八兄弟果真是不敢主動的出手惹事了,可是精力充沛無處發洩,憋得他們痛苦不堪。如今眼看有人似乎是要主動惹他們的樣子,叫他們如何能不開心?
那黑衣壯漢陰沉著一張臉蛋,朝龍一冷笑道:“是,俺是故意挑事來的,就是要揍你一頓,怎麼的?”他伸手抓住龍一的腰肢,隨手就將龍一朝後面樹林裡丟了出去。這大漢手上的力量大得嚇人,龍一偌大一個身軀居然掙扎都不能掙扎一下,就被打飛了十幾丈,一頭將酒莊後面一株大柳樹撞成了兩截,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黑衣壯漢長笑了一聲,狠狠一腳將身邊要跳起來的龍二的腦袋踏進了火堆中,燒得他臉上的油膩‘吱吱’作響,他身體已經借力往那樹林裡射了出去。他的身子不好看,卻很實在,快得好似一隻箭矢穿出,他帶著一陣狂風衝到了正要爬起來的龍一身邊,左右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