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傳到了歸元寺內。
歸元寺後園那間茅舍內,圓滾滾的小朱雀正在穿著破爛袈裟的老僧身旁打滾消食,忽然感受到老爹的氣息,倏地一聲站了起來,兩隻細細的小腳丫子支撐著它圓滾滾的身體,看著可笑無比。
“咕咕咕!”小朱雀感受到易天行的不甘,憤怒地鳴叫起來。
旁邊的老和尚輕輕用手指點著它額上的那撮銀羽,呵呵笑道:“想去嗎?那就去吧,反正都是你的老相識,俺那根毛好象也快不行了。”
話一出口,小朱雀的身體便緩緩變大起來,原本柔順無比的絨毛化作了鮮豔無比的新羽,整個身體漲大了約一倍有餘。
它蹣跚走到茅舍的門口,看了看西方的天空,鳥喙微張,一聲極尖厲極憤怒的清鳴響徹寺院。
“嗚!”
隨著一聲清鳴,長大了的小朱雀振翅一飛,化為一團紅火便高飛入天,直上九霄雲外。
秦梓頭夜已經回到了省城。此時日當正午,歸元寺外的森森林木化作的陰影籠著她的全身。她換了一身衣裳,脫了那身一黑到底的行頭,卻還是冷冷地站在歸元寺門口,想到易天行此時正在武當山金殿裡吃苦頭,她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小女兒家的心思,和天分這種事情是扯不上什麼關聯,也是最捉摸不透的。
……
……
過了許久。
在歸元寺大殿之外,竹叔站在秦梓身旁,微一躬身道:“公子,一切都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動手。”
“再等一等。”不知為何,秦梓心神有些不寧。
竹叔手上的竹杖頂端有一塊青黃色的竹皮,約摸有三指寬半掌長,便在此時,這塊竹皮漸漸變幻著色彩,不同層次的青色漸漸疊加,最後顯出幾行字。
秦梓眼角餘光掃過,微微皺眉。
竹杖上武當山傳書。
“金殿失火,易遁。”
秦梓一驚,微微側著腦袋想了半晌,始終想不明白易天行怎麼能跑出依附著真武大帝氣息,又被武當山道人景霄大雷琅書護持的金殿。這也不能怪她,縱她如何策無遺算,可唯一知道易天行有隻小朱雀的宗思如今不知去向,若她早知道易天行身邊帶著這麼一位小紅鳥,那她一定不會把禁錮少年郎的地方選在武當山上。
——朱雀真武,那是有裙帶關係嘀。
此時的秦梓兒,自然是不知道事情的原由,但如今箭已在弦,不得不發,也不理那小子趕回省城後會出現什麼問題,抬步便往歸元寺大殿內走去。
斌苦大師卻不在大殿之上。今天省政協八屆二次會議預備會召開,在水果湖旁的政協禮堂開完會後,他帶著葉相僧去了寶通禪寺用齋飯。葉相僧坐在他身旁無語,心想自己的師父雖然兼著省政協的副主席,但極少去參加這些例會,今日不知為何,從清晨便離寺來了這裡。想到如今歸元寺外的情形,葉相僧略感煩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緒不寧,斌苦大師腕間的檀香佛珠緩緩釋放著淡淡光芒,令睹者心生寧和之感。
“不知易護法現在如何了。”
“吉祥天已經入寺了,主持,我們何時回去?”
斌苦大師的淡淡白眉微微動了一下:“上三天的身後是如今這三千世界的真正權力者,小公子這數月來一直謀著要進本寺後園,佛宗如今勢微,你我如何應對?”
“弟子愚笨,請師父指點。”面相俊美的葉相僧一合什,恭謹問道。
斌苦大師輕輕撥著虎口中的念珠,輕聲道:“佛無常性。明月大江,清風山崗,朝露晚雨,一應自然而行,小公子要進後園,那便進吧。”
葉相僧一愣。
“只是進了還能出來嗎?”斌苦大師幽幽道:“天才如小公子,也不過是有些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