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頭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她想他應該還在睡覺吧，畢竟通常在夜色下班時都已經是清早了。

“方文格，我是蕭蕭。”

“啊？！”那邊傳來很驚訝的聲音，可能沒想到她可以開口說話了。

“我跟季傑現在左青山下，你能過來接我們嗎？”蕭蕭的聲音有點啞，卻很平靜。

“好，你們等著，我馬上到。”方文格應著，聲音裡仍可以聽出一些顫音，顯然還沒有完全能消化剛才的意外。

“嗯。”蕭蕭應著，那邊傳來砰砰啪啪的聲音，顯然有點手忙腳亂，但很快就結束通話了。

蕭蕭坐在車上等了大概一個小時，才看到一輛很舊的夏利開過來，停在保時捷後面兩百米處，方文格下了車四處張望著。

蕭蕭趕緊下車朝他喊了一聲，方文格跑過來。那輛夏利的駕駛座裡也跑出來一個人，一臉興奮地圍著保時捷轉了兩圈。

蕭蕭把季傑小心地從車上哄下來，然後交給方文格說：“在車上等我一下。”

方文格點點頭，儘管季傑有點牴觸他抓著自己的胳膊，反應倒不是很激烈。

“哥們，行啊，從那認識這麼有錢的朋友。”那夏利司機兩眼放光地打量著蕭蕭，顯然把她當成了有錢人。

“別廢話，快去開車門吧。”方文格感覺蕭蕭還有事要處理，就踹了那人一腳。

“見色忘友，別忘了你剛剛是怎麼求我過來的。”那人揉著自己的屁股跳起來，嚇得季傑向後縮了一下。

“快走吧你。”方文格拉緊著季傑，瞪了他一眼。

那人仍在哇哇大叫著，卻也識趣地離他遠了一些。

蕭蕭檢查了一遍車門，把信封和鑰匙放在駕駛座上，然後從兜裡拿出手機。指尖輕輕摩擦著掛飾的那枚指環，在上面落下一個吻後把它小心地放在了儀表臺上，像是最後的告別。

手扶著車門望盡最後一眼，狠下心把車鎖上，淚在眼裡打了著轉，終於還是有一滴落了一下來。這時身後傳來了車響，那輛夏利已經停在了她的身後。

蕭蕭吸了口氣，低著頭鑽進後座。方文格看著她的情緒不太對，打了那聒噪的朋友一下，那人從後視鏡看到蕭蕭紅了的眼圈，也識趣的閉了嘴。

一路沉默，天色將暗時，他們終於到了方文格的家。

而別墅那裡，李澤刻意過了兩個小時才開了另一部車下來，卻意外地發現那輛保時捷還停在路邊。心裡咯噔了下，馬上停車上前去察看，敲了半天車窗也沒有人應，情急之下他用應急裝備敲碎了車窗玻璃，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只有駕駛座上靜靜躺著鍾離衡給蕭蕭的信封、車鑰匙和手機。

李澤把這些交給鍾離衡的時候，他只是倚在床頭抽著煙，連看都沒看放在床上的東西。直到李澤退到了公寓門口，才聽到臥室裡傳來一聲巨大響聲，像是什麼砸到了玻璃，譁拉拉的倒蹋聲在公寓裡久久不散……

－－－－－－題外話－－－－－－

過渡一章

046　季氏父母

蕭蕭和季傑到了方文格家後不久，他就匆匆趕著去夜色上班了。蕭蕭在廚房簡單的做了點吃的，哄著季傑吃了些飯，他就又安靜的縮在牆角與床之間。蕭蕭洗過碗，給方文格收拾了下房子，回來時看到他還保持著那個姿態，自己轉回客廳，臥在沙發上疲憊地躺著，卻毫無睡意。

摟著抱枕目光直直望著天花板，一切安靜下來她才有時間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事。鍾離衡他終於邁出了這一步，對自己放了手……故意忽略掉心頭因為鍾離衡三個字泛起的那絲疼痛，強迫自己只想辦法該如何安置季傑。畢竟療養院裡那人沒有得逞，不管他是不是喬彥青，她都怕季傑和自己再陷入那樣的境地。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