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他在後面叫喚。
她不理,開始沒命的向上跑去,飛奔到門前雙手顫抖的掏鑰匙,開了門就鑽進去。蘇禮辰一隻手撐住門,拼命一推,門開了,桑田被推得倒退好幾步,晃悠悠要摔倒。
蘇禮辰一臉怒氣的扶住她:“你去了哪裡?不是讓你在家等著我麼?”
桑田撫開他的手,一臉厭煩,走進浴室裡洗了把臉就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雨淋得有些過頭,她一隻手扶著額頭,眉頭皺得很兇。
“桑田……”他有些尷尬的開口。
“不用費心解釋了。”頭暈得厲害,桑田用手撐著腦袋,打斷他的話:“你把協議書拿來,我簽字就是了。”
“什麼?”他似乎是十分的驚訝。
“我不是死纏爛打的女人。”桑田說。
“……”半晌沒有迴音,只聽見屋裡他愈漸沉重的呼吸。
“你說離婚?”
桑田抬起頭來看著他,他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手指握成拳。
“你難道不想麼?”桑田冷笑,“你放心,你媽那邊不會有事。”
“你別亂說話!”他突然低低的說了句,“剛才很明顯是個誤會。”
“你別解釋,我不喜歡聽。”桑田說,“我討厭解釋。”
“你……”他提上一口起,死死盯著她皺眉頭。
桑田垂下頭,腦袋疼得厲害,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不由得縮緊了一圈,蜷在沙發裡:“你走吧,我累了。”
他嘆了一口氣,隱約瞄見他走開,過了一會,有拉了條毛巾出來,坐到她旁邊,一聲不吭的替她擦溼掉的頭髮。
桑田用手拂開他:“你別管我!”
他另一隻手伸過來撫開,依然固執的替她擦頭髮。
桑田撐坐了起來,卻被他一下子又推了回去:“別亂動!雨淋得過頭了!”
桑田不停的推他的手,不斷在想象這雙手曾經撫摩過另外一個女人的畫面,隱隱開始激動起來。
“我叫你別碰我,我叫你別碰我!”
他一把壓住她,臉色陰沉,一聲不吭。
啪的一聲,終於忍不住,桑田揮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他頓了頓,顯得有些吃驚,過後又繼續,把她溼漉漉的頭髮擦了半乾。
桑田沒有再掙扎,任由他擦乾了頭髮,然後坐起來,說:“好了,去把溼衣服換了。”
桑田不動,他嘆了一口氣,突然俯下身來,一把將她抱起。
桑田閉上眼睛,清楚此時沙發上,早已一片嫣紅。
他的目光閃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攤開手掌,已然已被染了一掌的紅。
桑田一直閉著眼,強烈的疼痛感一陣接一陣襲來,她暈眩過去。
“桑田……”
偏偏耳邊傳來他又驚又急的聲音。
“你吵死了……”
她在意識消失前輕飄飄的說。
最熟悉的陌生人
桑田在醫院裡住了三天,蘇禮辰一步不離的陪了三天。
她還記得剛醒來的時候,一眼就望見了頭頂上懸著的點滴瓶,澄清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流進自己的體內,感覺一陣噁心。
然後門開了,蘇禮辰抱著一包衣服日用品進來,雙眼佈滿血絲。他看見她醒來,顯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先做什麼才好。
桑田也是盯著他,忽而小聲的說:“坐。”彷彿這病房劃歸她的名下一般。
蘇禮辰將東西一件件擺進櫃子裡,然後坐到床邊,捧著她的臉,在額頭上吻下去。桑田不動聲色的推開他,臉扭向一邊,說:“有什麼吃的沒,我餓了。”
他放開她,坐直起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