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抬頭能夠看到滿天的星空,我接到了你的電話,有一種從今以後海闊天空,再不會有任何交集的快感,不會臉逛一個巷子都能遇到!”
我的話語落下,程紹延頓了頓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在北京?”
“不在。”
“你在哪兒?”
“這是我的事情了,程先生,再見!”我說著結束通話了電話,而那個時候我完全不知道,若是我幫著他找到了陸子鈺,有些事情又是另一個結局。
在這個世上,永遠都是千金難買早知道,我不能預知未來,所以我就只能在另一條路上越走越遠。
越走越遠。
我訂了一個平價酒店,住進去之後,我定了第二天去大理的機票,順便把那邊住的酒店也定好了,就在洱海邊。
我第二天到大理是中午,陽光明媚,只是冬日裡的陽光有些刺眼。
看著面前的蒼山洱海,我恍恍惚惚的哦就笑了,千秋歲月,蒼山下,演出幾多蕩氣迴腸歷史劇;一代風流,洱海邊,譜就無數驚天動地英雄詩。
坐在岩石上,我拿著手機發了一下午的呆,在酒店住了幾天,我開始著手在周邊找房子,看看有沒有要出手的店面,我要開一個茶館,最好臨水。
我看著夕陽打在洱海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有春城之稱的大理,氣候很好,陽光很暖。
找了好多天,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地方。看著很隱蔽,也不是最熱鬧的地段,我不為營業賺錢,就想遇一些有緣人罷了。
再者,現在能夠停下來喝咖啡的人很多,能夠停下來喝茶的人卻是很少,能夠把一盞茶喝到無味,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來圓我和秦暮的那個夢,只是如今我來了,也做了,卻少了一個秦暮。
盤店,裝修,營業,花了一個多月。
晏庭筠給我的卡還在,但是從我回家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用過了,我用了的這筆錢,是曾經爺爺奶奶給我的壓歲錢,我從未動過這筆錢,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給的,還因為我要拿著這件事去做一個有意義的事情。
奶奶是一個優雅到極致的人,能夠煮咖啡,能夠煮茶,能夠知書達理,也能夠豁達如男子。
我腦海中經常會想起她坐在原來我們的院中煮茶,爺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書,她也不說話,動作嫻熟而優雅煮著茶。清洗茶具,然後斟一杯放在爺爺的面前,爺爺也會不動聲色的喝了,放下杯子。
她又給他加滿。
一直要等那一壺茶喝盡。
我那個時候總是在想,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的茶?喝多了不是不好嗎?
曾經我問過奶奶,她說她稀釋得淡,所以無礙。
到現在,我似明白了為什麼,喝茶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相守的時光,暖暖的日光下,他們都唇隱笑意,說不出來的幸福。
奶奶去世之後,爺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從那以後,他也不喝茶了,也總是讓媽媽給他炸果汁,就是從不提茶。
其實我心中明白,奶奶去了,爺爺傷心。
這家小店的名字,是阿暮,就是以秦暮的名字命名的。
開業的那天,很冷清,我買了很多的花裙子,自己學著編了頭髮,靜靜的坐在小店的窗戶邊,煮著茶,挨個品著。
白天喝茶太多。我一晚上失眠,一晚上沒睡,來這兒兩個月的時間,我換了電話號碼,換了聯絡方式,只給爸爸一個人發了資訊,告知了號碼。
我想告別過去,一個人安心的在這兒生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過得波瀾不驚,我看著來來去去的行人,每一天不一樣的面孔,我清淺的笑著,永遠的面帶笑容。
蕭然的忽然造訪,讓我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