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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頁

這身子是暖的,肌膚細滑如上好的絲綢,魏平奚睡夢中尋著熱源而去,鬱枝抱著她的腦袋,放她在以往她最喜歡的香軟地。

正月裡京城的夜晚都存著白日的喜慶,流嵐院門口並未懸掛夫妻二人心照不宣的紅燈籠。

儀陽侯站在門外駐足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邁進去。

李樂作為魏夫人身邊的得力婢子,面容平靜地擋在侯爺身前:「侯爺,夫人不想——」

「滾開!」

二十多年來魏汗青在流嵐院總算硬氣一回,李樂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她耳朵沒出問題,是侯爺腦子出了問題。

腦子出問題的儀陽侯斥退擋在前的下人,氣勢洶洶地闖進門。

顏晴跪坐小佛堂捻動念珠,佛堂的門被踹開,可笑魏汗青七尺男兒竟被踹門聲嚇了一跳。

在心中的神女面前踹門,儀陽侯面色古怪,愣在那滿心的質問啞了火。

顏晴稱得上是好氣性,門都被踹了依舊頭也不回:「侯爺威風凜凜地闖進來,是要殺妻,還是拆了我這座佛堂?」

魏汗青悚然,冷汗冒出來:「不敢!阿晴,你怎會有那樣可怕的想法?我就是自己死了,也不可能動你分毫!」

他急著表明心意,顏晴卻看不上他的心意。

她轉過身來:「你意欲何為?」

「我想問個明白,想想怎樣才能護住你,護住魏家。」

魏夫人眼皮一跳,沉沉看他,良久:「你跟我來。」

也是這一天魏汗青才知道夫人的房間藏著一處密室。

進入能說話的密室,顏晴冷聲道:「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季青杳果然是咱們的女兒?」儀陽侯難掩激動。

「不是。他是你的女兒,我的女兒只有奚奚一人。」

魏汗青喜色猛地一僵:「你怎麼這麼狠心?又哪來的膽子?那是龍種,混淆天家血脈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你是在怪我?好,倘事情敗露,你儘管裝糊塗,魏家有御賜的丹書鐵券,必要時能保你一命。

「是我小瞧了她,她既肯找上你,必是受太后指使,太后想用魏家,想活命,你就該忘記她是你的女兒。」

「我不像你那樣狠心,親生女兒都肯不認。」

「那你就是在自尋死路。」

儀陽侯聲音顫抖:「阿晴,那是咱們的女兒,是你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你怎能絕情至此?她貴為公主尚且不貪慕榮華,只是想喊你一聲娘喊我一聲爹罷了,真要做到這番地步嗎?」

「你以為她又是什麼好東西!?」

顏晴怒道:「她是燕繪養大的,燕太后此人的心機便是十個你都抵不過,裝聾作啞十八年,她憑什麼平白給你養女兒?養出來的是狼是虎還不曉得,你這慈父心,真是泛濫又愚蠢。」

「你看不上我,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氣:「但我的女兒,身體裡流著我一半的血,不論太后想做什麼,我要護著她。護著她的身份不敗露,是護著她,也是護著你。」

「隨你作死,只要不壞了我的事。」

「你又有什麼事?」

「你不配知道。」

「……」

密室氣氛壓抑,魏汗青忍了又忍,哀求道:「阿晴,二十多年了,就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你是沒有心嗎?還是心裡只想著陛下?」

他提到季縈,魏夫人神情頓變:「滾出去!」

她大發雷霆,儀陽侯在她面前為奴多年,愛她、畏她、奢想她,年少時單純的情愫早已變了味兒,如入癲狂魔障。

他大步上前壓著這女人,想給她點顏色瞧瞧。

顏晴眸子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