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如另一個女人,這兩個女人才有發展親密友誼的基礎。消費者和市場之間的關係雖然不盡如此,但是,如果我們仍相信股市和樓市都是“信心”產業,那么二十世紀以來的旅遊業,就很有可能與“自尊心”有著密切的關聯。上世紀四十年代末,眼見歐洲遊客群起湧入巴西,利維斯史陀()因在《憂鬱的熱帶》一書中斷言:“旅遊的時代已經結束”。事實上,旅遊的時代非但未曾結束,反而因利維史陀深惡痛絕的那種“賓主互相之間的做作”而蒸蒸日上。聖誕新年在即,羅湖橋頭,鵬城內外,想必又是一番人山人海的萬民歡騰。在此衷心地敬祝賓主雙方各得其所,聖誕快樂。
扒扒垃圾
Paparazzi,中譯“狗仔隊”。畢竟港式譯法,總覺不甚妥貼——“狗仔”二字雖然傳神地表現出Paparazzi那種以超靈敏嗅覺窮追不捨之專業精神,但以我個人所見之香港“狗仔隊”,雖然大都偏瘦,卻並不總是採取勞動密集型的作業方式,故一個單幹的獨行“狗仔隊”便不可以複數的“狗仔隊”稱之,同理,亦不可將一位隻身救火的孤膽英雄稱為“消防隊”,或者“朕即國家”。當然,也不可將“狗仔隊”一詞自行非團隊化為“我是狗仔”,這樣說未免流於自我“卡哇伊”美化,並且也很容易招惹愛狗人士的反感。
按照通行的解釋,義大利文 Paparazzi出自費里尼1960年作品《甜蜜生活》。馬斯杜安尼飾演一名專做上流社會花邊新聞的記者,這種職業,電影裡叫paparazzo,為paparazzi的單數形式。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詞,故“狗仔隊”現已通用於華語世界。曾有人將Paparazzi音譯為“帕帕垃圾”,“垃圾”很精到,“帕帕”卻不知所云。以我之見,與其“帕帕垃圾”,不如“扒扒垃圾”:一來, 比較符合漢語的構詞習慣;二來,以在垃圾堆上“扒扒”之情狀,對“狗仔隊”一詞做了充份的觀照。
“垃圾”不難理解,關鍵在於“扒扒”這種姿態。垃圾本來是一大堆無價值的東西,一經“扒扒”,便有了另一堆垃圾中的垃圾,由“扒手”們親手撕給我們看,或者,看完了由我們自己來撕。如果你覺的“扒扒垃圾”也不夠好,我們還可以慢慢切磋,一名之立,旬月踟躅。但是,恐怕這一次不能等得太久——上個月,我在一份週刊讀到這樣的大字標題:“狗仔隊離我們有多遠?”感覺是一記當頭棒喝,份外警醒,大有“WTO離我們有多遠?”或者“藍芽離我們有多遠?”之意。眾所周知,在中文的媒體語境中,“離我們有多遠”經常就隱喻著“我們十分嚮往”或者“我們已經等不及了”。也就是說,中國現在也有了垃圾,並且也很值得去“扒扒”。
我們生活的世界,就像一個垃圾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中國的的垃圾自有中國特色,中國味道以及中國扒法。我發現,與港臺和外國同行相比,中國內地“扒扒垃圾”們在境界上來得個高:他們總是盤踞在一個事先搶佔的道德高度之上,居高臨下地扒扒之。更有意思的是,無論是按照專業操守還是職業道德,本應隱身的“扒手”卻總是熱衷於把自己也“扒”成垃圾的一部份,令“扒扒垃圾”帶上了扒灰的色彩。“記者暗訪”是目前最流行的中式“扒法”。充斥於報端的這類“暗訪”其實是有一個固定模式的:在進入某一“不道德交易平臺”之前,記者一定是假裝得既單純木訥同時又表現出略帶邪惡的好奇心,進入交易程式之後,轉換成一付傻頭傻腦的樣子問東問西,一旦入港在即,便藉機開溜。謹借重慶某報的一則試析之:記者推開某茶樓大門“探頭朝裡望”,突然,一“中年男子不由分說,抓住記者拖進茶樓。”此刻,傳說中的小姐出場了,“小姐突然抓住記者的手往其胸前拉,臉跟著貼了過來…………記者走出茶樓,小姐尾隨而至,(把記者)推進門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