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袖中取出碎銀子遞過來:“你告訴我,這文氣八斗的話,是哪本書上來的,這書一定好,我買一本回來看看。”
看門的人不敢接:“公子您收起來,二官人說了,不許公子亂賞錢,也不許公子亂花錢。這門上來去辦年的人這麼多,有人回了二官人,我的年節賞兒就沒了。”鄭誼拍拍風帽裡的腦袋:“你說的是。”鄭二官人為了改掉鄭誼亂賞錢的壞毛病,對家裡人先來上這麼一道。
“這文氣八斗的話,我是不知道哪本書上有,我是戲文上看的,說有古人才高八斗,”看門的人也拍著腦袋亂想:“這個人叫什麼建來著,是三國時候的人,或許姓曹,或許姓袁,或許姓孫。”
鄭誼笑起來:“三國不就這幾個大姓,曹、袁、孫都被你說全了。”這位公子家中悶坐幾月餘,看門的人當然不服他肚子裡能有貨,爭辯道:“還有姓劉,姓司馬。”在他們身邊,又有幾個家人從雪地裡回來,扛著年貨往裡面走。
“我不和你爭了,他又不姓鄭。我出去衝雪去,書上說文人雅士要騎驢衝雪闖京門,我地下走走心裡舒坦。”鄭誼說過往外走,鄭公子家裡不是沒有驢,就是他不愛,還是自己地下走最好。
看門的人哈一腰:“您早些回來,免得二官人要來查。”騎驢?不用了吧。公子腳下是昨天新買的牛皮靴子,說是口外來的好牛皮,今天不踩在雪裡試試暖不暖,他怎麼能心裡舒服。
鄭誼一個人優哉遊哉地出了門,枯坐家中又幾天。二叔鄭二官人是喜歡了,一天只多費點心和茶,再就是腦袋發漲的藥贖一貼回來吃,加起來也費不了幾個錢。可鄭大公子是難過了,他隔三差五要出來散散悶才行。
街上飛雪如注,又寒又冷的天往哪裡去呢?去坐酒樓戲小娘,這個想法剛出來,鄭誼立即搖頭。不行不行,要是讓二叔知道,再犯一回病,二房的兄弟們又要怒目自己一回。再說人老難過冬天,二叔要是不在……鄭誼一想更搖頭,不行不行,二叔不在,誰給我上心天天送點心。
那就去張昌吉家吧,上次送了張昌吉一筆養傷的銀子把二叔氣病,雖然他不讓去,可總比會小娘要好。按二叔的話來說,上酒樓調戲人,不是正經生意人家做的事。
鄭誼就往張昌吉家裡來。
並不遠,走過兩條街就到。鄭誼來到張家門前,上前去拍門:“老張頭,大白天的關什麼門?”拍了半天喊了半天,裡面才傳出來看門老人蒼老的聲音:“敢問門外是鄭公子?”鄭誼笑:“還能有誰,快開門,做生意的人,關門把財氣都關沒了,這是我二叔說的,不信你問他。”
門內有腳步聲,老張頭把門開啟,面上是驚惶恐不安往門外左右看看無人,年邁的人也有力氣,一把拉進鄭誼來,再隨即緊緊閉門。鄭誼駭笑:“你這是做什麼?”
“公子裡面去問吧,問我,我是不能說。”老張頭說過緊閉著嘴巴,並用手指給鄭誼看,示意我不說。
鄭誼笑個不停進來,在房門揭簾先就是一聲傳進去:“昌吉兄,你在家裡躲鬼嗎?”進來見到張昌吉,鄭誼自己打了一個嘴巴:“呸呸,要過年不能亂說話。”張昌吉斷了腿,傷筋斷骨一百天,這才好了沒多久,還是坐著不動,對鄭誼道:“我們家裡,還真的在躲鬼。”
“是嗎?你見過不成,請和尚道士來捉沒有,我也來看一回。”鄭誼興致勃勃正在問,外面傳來鬼趕腳一樣的腳步聲,一個家人急匆匆地跑到房外低喝:“公子不好了,那幫子鬼又來了。”
鄭誼房中亂跳:“哪裡,在哪裡,我去看。”張昌吉急得臉色都白了,抬手抖動著:“噤聲,你小聲些,別讓人聽到我們家裡有人。”再對房外也低聲道:“不說話,讓他們拍一會兒去,不見人,自然走了。”房外家人答應著去了,張昌吉在頭上抹冷汗:“又嚇出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