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爸媽知道她的感情,以後和許歡見面都得偷偷摸摸。
沿著被動的思維螺紋行走,結果就是來到陌生的意識尖端,再沒路可走,無法理性行進,一瞬間忽然有了逃避的念頭。像蔣璐那樣就好了,整天被抱怨,也不在不乎,也不用學習,不用想什麼責任一類,累死人的事。
晚自習上課鈴響前的幾分鐘,江齊楚才走進班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從課桌裡拿出書本紙筆,寫了幾個字,發現鋼筆沒水,又抽了一管墨水,用紙擦淨筆身前端。整個過程一聲不吭,甚至沒看一眼密切注視他的同桌。
葛萱疑惑了半天,才明白他是生氣了,否則照以往來說,這會兒江齊楚見著她,應該是一副闖了禍的心虛相。其實在葛萱的煩惱裡,無關江齊楚任何。這次也是火和火藥都備了很久的,他只是根無辜的導火索。她當時吼得雖兇,也是嚇得方寸大亂,並沒有怪他……江齊楚會因為被她吼兩句就生氣?
習慣真是挺損害智商的一種毒藥。
江齊楚當然可以因為被吼而生氣,誰也不是天生虐質。只不過他從來沒為這種事生過氣,葛萱就以為他不應該生氣,於是也生起氣來,別過臉,重重地嗤了一聲。
江齊楚不看她表演。他正強迫自己把所有視線從葛萱身上拉回,手裡的筆卻無意識地按她教過的方法,旋轉不停。
一管抽滿墨水的鋼筆這樣翻騰,就像一個吃飽喝足的人在劇烈運動,很危險的事兒。葛萱想出聲警告,可一看他繃著臉、隻手托腮目視黑板的矯情樣,愣是忍了沒說。幾分鐘後,一道藍黑墨跡倏然落至,在她衣襟上暈開。兩人都傻了。
江齊楚反應過來,一把掀開鄰桌桌蓋,從中抓出一卷手紙,顧不上扯斷,直接就往葛萱衣服上按去,汙漬被擠進纖維裡,迅速風乾。
鄰桌本著追蹤個人財產的宗旨看熱鬧,好心地又提供了一支魔筆。是專門消除藍色鋼筆水痕跡的修正筆,類似於漂白劑的成份,一般在紙上塗完了會留下淺黃偏粉的顏色。葛萱這件衣服剛好是淡粉色,按理說可以有效地挽救。
哪知道江齊楚盡用高檔品,連鋼筆水也是碳素的,耐久,抗氧化。
“對不起。”越塗越花的墨漬,讓江齊楚最後還是說了這句話。
弄髒衣服事小,就怕這一節課沒理她,她誤以為自己存心欺負她。
放學後,他跟在她身後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葛萱想起前陣子跟蔣璐在網咖看的電視劇,男主角總說: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
道歉果然沒用,有些事不責怪,而有些事則根本不原諒。
白天才被許歡誇過好看的連衣裙,就這麼毀了。
葛萱點頭,腳下越走越快,“你好樣的,江齊楚,這一天給我盯的,不用找別人禍害了。”
“老師特意讓我通知你,明天穿校服,我怕你晚上不來上自習,才往你家打電話的。”
“不穿校服和讓我媽知道我曠課,哪個嚴重?”
江齊楚無言以對。
“你能想到往手機裡回話,幹嘛還非得往飯店打去找我?”
“你說難受回家,家裡電話又沒人接,我以為你在飯店睡呢。”
葛萱停下來,很無語地嘆口氣,“我逃課怎麼可能上飯店去?”
他陡地抬高聲音:“那你不回家跟我說實話啊!”
葛萱震得愣住了。
許歡,嚴重相信那是愛(廿八)
江齊楚問葛棠:“你姐那件粉裙子在哪兒買的?”
葛棠說:“她給人當伴娘,新娘子送的。”
“誰結婚啊?”江齊楚想起在飯店門口等葛萱的許歡,那個人是伴郎?
“沒打聽。啊——裙子上鋼筆水你給甩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