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差李慶回去找花娘,務必將提純的白酒再行提純,用來救命。往返需要一個半時辰,蒸餾白酒需要一個時辰,估計入夜前後就能返回。
果然,老種不多時就醒轉過來,看見楊可世回來,心情寬慰。得知是韓望救援及時,更擊潰兩百遼騎,擊敗一千漢軍騎兵,嘖嘖稱奇,精神好了一些。韓望將酒精清洗傷口阻止炎症發作的想法告知,老種哈哈大笑,“只管照做,生死何懼!”
老種想到每次打仗,戰死的倒還少數,大部分是戰後傷口感染造成各種炎症醫治無效而死亡,便說如果確實有效,西軍以後必須儲備一批這樣的消炎酒精。
韓望說只要西軍提供足夠的藥曲和糧食,酒精不成問題,老種又問米酒提純成白酒,白酒提純酒精,費糧幾何?韓望回答,一斤好的白酒大約二十文,一斤酒精大約五十文。
老種忽地笑道,“韓御武實在多才多藝,西軍此次受你大恩,不知當如何回報?”
“老相公乃大宋西北柱石,盡心盡力是小子份內事,老相公早一日康復,百姓便多一分福佑,如何當得起恩惠二字?”
八十章 老種的心機
老種談及此次戰敗,頗為唏噓,戰前自家雖多次提醒童貫,但童貫攜平滅方臘功勳,且二十萬重兵在握,根本沒聽進去。尤其對於遼軍異常調動判斷失誤,西軍雖稱精銳,久戰成疲,兵士思歸,再被耶律大石偷襲得手,軍心動搖,一觸即潰。
韓望身份微妙,雖然敬仰老種風采,自己目前對於童貫不宜評論。便笑著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契丹氣數已盡,苟延殘喘罷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老種笑呵呵地說,“韓御武,你倒是打了勝仗,飽漢子哪知餓漢子飢?朝堂之上早有人看西軍礙眼,擔心西軍勢大割據一方,哪裡有戰事盡數派俺們頂上去!百年下來,數十萬西軍將士埋骨他鄉,若是這仗明明白白倒也罷了,誰家將士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可惜,兵不識將,將不知兵,倘若再互相傾軋,將西軍折騰了乾淨,難道靠禁軍來抵擋西賊和契丹嗎?”
楊可世也是憤憤不平,自己奉命與禁軍共同合擊遼軍,等到半夜也不見對方出現;己部僅僅五千白梃兵,沒有步軍掩護,根本難以撼動契丹大營,不得已撤軍返回。不料耶律大石抓住機會,設下伏兵,以至孤軍血戰一整日,僅剩千餘突圍。撤至雄州城,种師道率軍出城準備與耶律大石決戰,豈料禁軍防守的右路被遼軍輕易突破,導致輜重糧草全部焚燬,若是這兩次關鍵所在,禁軍但凡能扛上一扛,局勢豈能如此敗壞?
种師道擺擺手,“契丹雖敗於女真,可是耶律大石與蕭幹皆是當世英雄,老夫此戰失利皆為己因,豈可怪罪他人?西軍妄自尊大,如今積重難返,非人力可違。若非韓御武突發奇兵,漫說可世,恐怕就連老夫亦死無葬身之所。可世,你且吩咐下去,全軍不得某的將令不可輕動,違令者,斬!”楊可世正要離帳傳令,种師道又招招手,“再傳某的將令,明日一早全軍遷至西山紮營”
楊可世急了,“老相公,西山在真定以西三十里,如此遷移,恐惹非議。再則契丹已經止步雄州,如此退縮士氣何在?!”
“放肆!”老種怒喝一聲,不料扯著了後肩,疼的齜牙咧嘴。
楊可世猶自盯著老種,他不明白為何一向智謀膽色過人的老種相公,今日一反常態的消極避戰,更加退避三舍,如此,一世英名豈不毀得乾乾淨淨?!
好一會,老種調勻氣息,才對楊可世說“你的心意某如何不知,實則西軍精銳再也折損不起。某今年六十有四,個人名節早就看得淡了,留下你等西軍將種,日後可保西軍東山再起。屆時,朝廷和官家必將授以重任,如此西軍無憂矣!”
韓望沒想到面對遼軍的虛張聲勢,老種這等名將居然也會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