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策呢?”
“北齊將士與西歧人硬拼,且打且歇。不休不止,他損一萬,我損八千……”
江書麟搖了搖頭:“若真是如此,楊元帥等眾將就不會力舉小妹來到邊城。良策是什麼?”
“具體的還沒有想好,但此法需得雙管其下,沙場的仗照打,西歧國內的事照行。長遠看,拓跋昭此人萬不能成為西歧儲君,否則我北齊危矣,一不做,二不休,斬斷拓跋昭的後路,再於沙場決高低。”
她眯了眯眼,坐到篝火前,“有時候終止戰爭的法子很多,武將能打仗,文臣能治國。如果拓跋昭的後院失火,他還能安心呆在沙場?”
江書麟靈光一線,轉而就黯淡了下去,搖頭道:“不管用,早前皇上令我們的人在西歧大都動手,都失敗了。拓跋昭與蕭王后、蕭國舅的關係固若金湯,意圖離間他與蕭王后母子的關係的臣子,都被西歧王給殺了,說他心懷叵測,之後再不敢人做這等事。”
素妍的意思:離間蕭王后與拓跋昭的母子關係,可這招在西歧國就沒成功過,還白白損失了幾名埋在西歧的朝臣。
“六哥,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抓不住他的弱點,就攻其優點,比如他喜歡什麼、最在意什麼……諸如此類,我就不信,西歧國會是一隻無縫的蛋,如果真是,那也是給外人的假相。”
素妍對拓跋昭此人,知曉的不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現下不能給更多的良策,我需要時間瞭解更多的詳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江書麟沉默良久後,道:“三百萬兩銀子、五千名精兵,你就能打敗拓跋昭?”
“此事太損陰德,不使也罷。”素妍打亂了江書麟的話,“如若運用不當,反會引來更大的反撲,亦或累及無辜將士。”
江書麟看看夜色,雨似又小了一些,脫下身上的斗篷,輕柔地披在素妍身上:“小妹,我們該啟程回大營了。”
素妍近乎喃喃自語,她是滿懷信心而來,可現下聽江書麟講敘了西歧的用兵佈陣,再不敢輕敵,一個拓跋昭已然了得,再添一個瘸子軍師,更是如虎添翼。
抵達戌邊大營時,已是四更三刻時分。
雨,纏纏綿綿地下。
夜,靜籟無聲。
六人成列的巡邏兵穿梭在大營各處,燈籠的光芒對映出他們孤寂的身影。
在離大營不到二里的地方,是一座已經殘破的城池,城牆已毀,大營設立於空曠地帶,四下並無所依,唯一條大河從冷月城方向穿流而過,河水流過冷月城之側,也從流過大營之側。
大營四角設有瞭望臺,大門前有一座,門口擺放著幾架圓木箭,碗口粗的木幹上遍佈木箭,衛兵聽到馬蹄的聲音,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江書麟稟明身份,衛兵核對無誤,令人放下木板。這木板橫河大河,在處扎扎營時,便已想到以大河為天塹,再添一座屏障。
進了大營,江書麟對其他人吩咐道:“各自下去歇著,我送安西縣主去小帳。”
素妍的小帳,安置在帥帳後面,與左肩王父子的營帳毗鄰,在這之前那座小帳裡已經有人居住。
她,便是江展顏,江書鯤的愛女,現年十三歲的展顏小姐,雖說年紀不大,可自幼習武,又頗得母親武功真傳,上過幾回戰場。
江書麟將素妍送到小帳簾門外,正要開口,只見柳飛飛歡喜地奔了出來:“師姐,你總算來了。”
帳內映出展顏嬌俏的身影,素妍憶起前世今生都未見過的展顏。
她只記得,前世江家被抄,江書鵬、江傳嗣、江傳業年幼的女兒沒入宮中為奴,江展顏是唯一一個年滿十五歲的女子,那時已然定親,定的是邊城某位年輕的將軍。
而江展顏淪為官妓,不久就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