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搞得哭笑不得,不知說她聰明。還是想得太多,江舜誠還健在,就能說出這番話。若是換成他們兄弟幾個,肯定被臭罵一頓。因為是素妍說的,江舜誠只微微一笑。
不一會兒,柳飛飛領著青嬤嬤和初秋過來,三人都抱著幾支畫軸。
素妍令人將畫都堆放在桌案上。幾乎是不用看,就知道每幅畫是什麼。其中之一道:“這是附庸山人的《牛》,另外,我想把《鷹》送給傳禮。今兒大三嫂的樣子,三哥也瞧見了,越發不成樣子,我很擔心傳禮,他本有心疾,再這樣心事重重,有礙康復,就連我給他的配的藥,怕也無用。”
江書鵬滿是愧色:“因為我們三房的事,害爹孃和小妹擔心,我很慚愧。”
“三哥,我們是一家人,你痛,爹孃和我,還有各位哥哥也是會跟著痛的,同氣連枝,十指連心。三哥還得處理好此事,免得誤了傳禮,也免擾亂江家安寧。雖然大三嫂可憐,可這般久拖,也不是法子。”素妍說完,又道:“按理這是三哥的家事,做妹妹的不該過問……”
她知自己有些逾矩,只因這是她的同胞兄長,她哪有不擔心的理。
“你是我的親小妹,你不能問,誰還能問。你的心意,三哥懂。我會給爹孃和兄弟、妹妹一個交代。”他停了一下,道:“傳禮小小年紀,受他親孃所累,我想把傳禮送出去學藝,這孩子悲春傷秋,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實在不行,就讓他和二哥、六弟一樣學武強身。”
江舜誠道:“他是你兒子,只要不出太大的偏差,為父不會反對。龍生九子個個不同,何況是孩子,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做吧。”
這便是江舜誠的開明之處,當年他能同意素妍跟著朱武遊歷山河,而今同樣會贊成江書鵬送傳禮學武。
“三哥不好與傳禮說,讓我來說,這孩子他聽我的。三哥回去,告訴傳禮一聲,讓他晚上到我院裡來,就說我要送他一幅畫,相信他是樂意的。”
江書鵬點了點頭,素妍站起身,江書麒大叫道:“一共是十六幅畫,這裡應該還有十四幅,怎麼才十一幅……”
素妍沒藏私,已經很不錯了,江書麒卻得理不饒人。父兄都憤憤地瞪了一眼。
素妍道:“還剩了三幅,是風格各異的,一幅朱先生的《西湖月色》、一幅附庸山人的《峰巒》、還有一幅《醉酒圖》,我得留下學習。”
“還有兩幅會變化的畫呢?”
素妍氣得沒出手打人,“爹,幾個哥哥都曉理大方,哪有像他這樣的。”
“我又怎了,是你自己說要把畫交給爹爹的,你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藏私作甚?”
按照各家的規矩,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若得了值錢的東西,都得交給父母或兄嫂保管。江書麒理所應當的覺得,素妍此舉分明就是藏私。
“《蓮臺觀音》是奉附庸山人之託,要送給天龍寺的;《荷塘蛙》是留給我先生的禮物。這樣,五哥可有話說。”素妍啐罵道:“四個哥哥都是百裡挑一的,唯獨五哥是一里挑百。”
素妍氣哼哼地取了《鷹》翩然離去。
身後,還有江書麒的聲音:“小妹,一里挑百什麼意思?就算我不好,也不帶這麼罵人的?”
江書鵬冷聲道:“五弟是不是在都察院呆久的緣故。怎麼總是挑刺。小妹歸來前,你總挑五弟妹。如今,又你挑起小妹來……”
都察院多是御史,他們的職責便是監督群臣和皇帝的一言一行,若有不妥,立馬上折彈劾、告誡。
“那個……”江書麒的眼睛盯在這批書畫上,嘿嘿一笑,道:“爹,你就送兩幅給我吧,我也不要多的。就要朱先生和附庸山人的畫,各一幅,你瞧怎樣?”
江書鴻與江書鵬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沒見這樣的,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