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羅不出聲靜靜的看著李弘,在他看來,如果是安西都護府的大都護,也不會如此跟自己說話的,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對大唐的作用多大?
“好、好、好,公子既然只帶著下人用膳,想來這兩天不會離開龜茲,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則羅眼神中射出懾人的寒意,說完後便徑直走出了這家酒樓。
而眾食客原本以為李弘等人少不了會被則羅欺負,但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則羅離開這裡。
更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酒樓掌櫃的竟然沒有跟在則羅身後賠罪,而是彎腰曲背的在給那個少年賠禮道歉。
揮手讓掌櫃的退下後,李弘問道:“可有告知方戰?”
“按照您的方法兒,已經告知了。不過爺您是這麼知道?奴婢不過是看這裡陳設熟悉,所以才如此一說這裡像兩位公主……。”夏至心頭有些疑惑。
“自己出門看看招牌,除了我們漢字之外,那布上的紋飾你看看像什麼。”李弘伸手在夏至潔白如玉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冷冷的說道。
“那奴婢就不去看了,爺您肯定說的對。”
幾人吃完飯後,有些與他們一同進來的食客,卻看著幾人連錢都沒付,就大搖大擺的在掌櫃的殷勤的恭送的下,緩緩走出了酒樓。
晃晃悠悠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繼續溜達,龜茲城的繁華也只是僅限於那兩三條東西走向的大街,其他街道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有人跟蹤我們,爺。”花孟皺著眉頭說道:“要不要奴婢把尾巴斷掉?”
“不用,沒有人跟蹤那才叫不對勁了,不必理會他們。”李弘看著賣整羊的攤販,挑選著肥羊說道。
小狼又開始來勁了,看著馬隊時就恨不得過去咬上兩口,如今看見羊,更是在夏至懷裡掙扎著,要跟自己的食物決一死戰。
“對了,最近是不是元日將至,玉門關的守衛鬆懈了很多?”李弘一邊看羊,一邊看著地上那熟悉的粉末,蹲下身子抓起來一撮,用指頭揉捻著。
看了看手指上褐色的粉末,從賣羊攤販這裡開始,形成一條淡淡的直線一直往前延伸,李弘不由的有些皺起眉頭。
水泥竟然被私運出來了!雖然水泥在大唐已經不是稀罕之物,但出關從來都是被禁止的,如今怎麼會在這裡看見水泥。
隨手拍了拍一頭很肥實的活羊,示意芒種買下來,然後便開始順著散落在地的水泥,緩緩的向前查探。
穿過了一條街,來到了一家宅院的後門處,而散落的水泥的線路,在後門處呈一小堆,顯然是在這裡等候開門時,散落的水泥堆積起來的。
宅子裡聽不見任何人聲,站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也看不見這條冷清的街道上有行人來往。
於是李弘便開始繞著宅子轉悠起來,繞到前院的大門口後,李弘心裡暗自嘀咕道:“這座宅子不小啊,按照長安城的坊制,已經佔地大半個坊了。”
“什麼人?趕緊離開,這裡不準逗留。”門口的護衛看著李弘站在門前中央,肆無忌憚的打量宅院裡面,立刻呵斥道。
李弘懶得理會他,在門口護衛眼珠子快要掉在小雪幾人身上時,領著幾人便離去了,而後面,自然還有芒種牽著一隻活羊咩咩直叫。
夏至那二百五把小狼放在了地上,此時正追著羊的後蹄子在那裡咬,但看著更像是在玩耍。
身後跟蹤他們的兩個人,看著李弘來到宅院前,也是一臉疑惑,沒想到人家竟然轉悠到了這裡。
但更讓他們驚奇的是,那個少年晃晃悠悠的,竟然最終真的進了都護府,跟蹤的兩人望著花孟等人的背影走進去,頓時面面相覷,看來這個少年真是安西都護府的大都護啊。
剛剛走進府裡,李弘就看見自從長安出發後,就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