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你還記得。”蕭玉桃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起頭看著頭頂上圓圓的明月,又是一月的十五日,人間處處都團圓,唯獨她永遠都只是孤零零的一個:“如果司馬媚真的懷疑到你身上,本宮是不會保你的;誰礙著本宮的路子,本宮就會毫不留情的掃除誰。”
扶桑聽著那宛若黃鸝般動聽的聲音,嫵媚的笑著:“娘娘放心,奴婢會萬事小心的。”
得到這個回答,蕭玉桃又回頭看了眼那站在陰影之中的妙齡女子;她總是有一種感覺,就是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個看似平常無奇的少女吞噬,她在她的身上聞見了危險的味道,明明知道對方不可觸及,可她還是像中毒一樣選擇與她合作;因為,她心底的仇怨實在是太深了,深到可以和魔鬼做交易,哪怕是出賣自己的靈魂。
看著蕭玉桃多疑的在自己的身上掃視了幾眼便轉身離開,扶桑這才長舒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胸口,低聲冷冷一哼:“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也學會了要挾我?!”
說到這裡,扶桑看了眼早已寂靜無聲的偏殿,然後在推開宮門直直的朝著御花園附近的一處假山走去。
深夜中的御花園,早已是一片寂寥無聲;早春的溼潤喚醒了沉睡了整整一個冬天的萬物,鼻息間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和小草兒青澀的味道在夜色下顯得更加濃郁易辨;黑沉沉的假山在夜晚看上去就像一隻盤踞在御花園中的猛獸,張牙舞爪、伶俐神威。
扶桑來到假山附近,先是警惕的朝著四周張望片刻,發現沒人跟蹤後,這才隱身走進假山叢,然後在一陣七拐八拐中來到一個疊放的稍有凹陷感的大石頭面前,柔嫩的手指不知動了哪個地方,便聽見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接著就看見幾塊大石頭微微鬆動,跟著一條長長的甬道就出現在扶桑的面前。
扶桑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火摺子,輕輕地吹了吹,一簇柔弱的火光出現;跟著便毫不猶豫的邁步前行,極為熟悉的朝著甬道中走去。
如今的大周皇宮,建立在前朝魏皇宮的遺址之上;聽說在幾百年前,魏國被敵國攻破都城,末代魏帝為了不將祖宗留下來的氣勢磅礴的宮殿留給敵國,便燃起了大火,將那堪比人間天宮的魏皇宮付之一炬;大火整整燃燒了七天七夜,當最後一簇火苗熄滅的時候,昔日精美的宮殿早已和塵土化為一體,人們再回憶起時,只能從文獻中查詢出魏皇宮的畫工勾勒。
民間有傳言,魏帝的這場大火燒的有些奇怪,因為當大火熄滅後,敵國派人在燒焦的宮殿中四處尋找魏帝的皇子和皇女的遺體;可是不管怎麼翻找,別說是整個遺體,就算是一丁點人骨都找尋不到;當時,就有傳言,魏帝是假借大火之勢,利用了宮中的機關將自己的兒子女兒以及宮中的所有財物盡數送出皇宮,為的就是在垂死掙扎中留下一絲血脈。
可是,若是說有機關,那機關又在哪裡?
敵國的人幾乎都將整個魏皇宮翻爛了都找不到絲毫的蛛絲馬跡,只有坊間百姓口耳相傳,說是在敵國攻城的那天晚上,有一隊神秘身份的人物從都城外悄悄離開;那隊人神色慌張,穿金戴銀,舉手投足間盡顯天家風範;可是,傳言歸傳言,只因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親眼所見。
故而,隨著歷史的漸漸流逝,人們開始漸漸淡忘那場大火,開始漸漸忘記那個傳言;百年之後,大周朝建立,而周朝皇宮就建立在當年魏皇宮的遺址之上;沒有一個人知道為何周朝開國皇帝會選擇這個地方。
扶桑一個人扶著溼滑的牆壁慢慢的走在長長的甬道里,不知走了多久,當前方傳來一點亮光時,她才收好手中的火摺子,慢慢的踏出這溼寒氣極重的甬道。
“是誰?”
“我。扶桑!”
原來,這條長長的甬道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