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臉中等個的中年男子。唐謐覺得對於像蜀山派這樣一個江湖第一大門派來說,蕭無極的外貌有些過於平庸了,好在那雙眼睛精光內斂,整個人的氣質也沉穩厚重,無論如何,也算很有一派掌門的風範。
另一個她從沒見過的人,就是司徒慎的老爹,氣宗宗主司徒明。他年紀和穆顯、蕭無極他們應該差不多大,但顯得年輕很多。唐謐認為這人不愧是出身於研修養精蓄銳之道的氣宗,只見他面色紅潤,胸前飄灑著精心保養過的五縷長髯,再加上身著氣宗的月白色袍服,整個人看上去確實一派仙風道骨。
這五人之中,顧青城和穆顯見了給桓瀾、慕容斐當獅尾的唐謐和白芷薇,都略略現出驚訝的神色,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穆顯讓他們四個分別拜見了掌門和各位宗主之後,說:“今日賓客眾多,就連清源寺這次也派了玄智大師帶著弟子來拜賀了,你們幾個可要竭盡全力演好,讓他們看看我們蜀山御劍堂的孩子如何了得。”
慕容斐代大家答道:“定不辜負掌門、殿監和各位宗主的期望。”
蕭無極這時緩緩開口說:“你和桓瀾的名字,我們在山上也都聽說過。希望今日的獅戲不但可以讓賓客盡興,也可以讓天下武林看一看我們蜀山這一輩最出色的弟子究竟是什麼樣子。好了,下去準備吧。”
四人應了,便向殿後走去。
走得遠了,唐謐覺得仍有人在看他們,一回頭,遙遙還能看見五個人站在那裡,面目已經模糊,只有透過那不同顏色的袍服可以分別出是誰。
但是,灰色有兩個呢,她這樣想著,心中模模糊糊地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隱藏在其中。
二十四 獅戲
第一部 二十四 獅戲
桓瀾和慕容斐換好了戲服,站在重陽殿後的一個角院裡等著女孩子們出來,兩個人像平時一樣,除了禮貌上的寒暄,便不再有多餘的話可說。
重陽殿外的喧譁人聲穿過空曠的殿堂飄入角院,嗡嗡隆隆地有些不真實。兩個人明明知道,也許此時,這些聲音無非是在談論著蜀山景色或者旅途見聞這種無關緊要的和話題,但是,落在自己的耳朵裡,那片無意義的嘈雜竟然有些像戰場上的鼓點,一聲一聲敲擊到血液裡,振得血脈噴張。
有一個瞬間,兩個各自埋頭擦拭自己獅頭的少年似乎都感覺到了什麼,幾乎是同時抬起頭,看向對方,同樣清澈的眼睛在四月的陽光下明亮異常,雙瞳中對勝利的渴望一覽無餘,透明耀眼。於是,兩個人都笑了,慕容斐說:“桓瀾,這好像是第一次正式的比試。”
“嗯,可惜不是一對一。”
“能調教出好的獅尾也是本事啊,不過,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單獨一戰。”
“嗯,總有一日吧。”
這時候,兩個女孩子換好了戲服走出來。唐謐扮的是金獅,黃衣黃褲上塗著一道道裝飾的金粉,在日光下金光閃閃,再加上她個子不高衣褲又肥大,她覺得自己活像一個行走的金元寶。而扮銀獅的白芷薇就相對好一點,白衣白褲上塗著銀粉,明明滅滅地閃爍著,勉強讓唐謐想到蹦上岸的小銀魚。
“慕容斐,早知道要穿這麼難看的衣服,打死我也不答應你。”唐謐雙手叉腰,氣哼哼地說。
慕容斐一臉無辜,問道:“難看麼,我怎麼不覺得,桓瀾你說呢?”
桓瀾認真地打量並思索著,這才發覺自己對女孩子怎樣打扮才算漂亮沒什麼概念,不過,在這麼明媚的暖陽下,他看到猶如驕陽與霽月的兩個少女,也會覺得心中舒暢,便說:“很好看啊。”
唐謐無奈地搖搖頭,暗道:真是不可救藥的怪異審美觀。
白芷薇拉了一把唐謐,笑著說:“走啦,上場。趕快用那個獅子把你遮起來,免得被人看見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