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都是貪心的,卓青漸漸就有些不滿足起來,恰好之前手裡攢了點門路,不用白不用,只是這販賣私鹽抓得嚴,他一向小心,誰知有人特地等著他,抓了幾個帶頭的投了獄,卓青本來還不放在心上,刑部都是他的人,隨便找個藉口處理了那幾個人即可,誰知讓徐符抓住了把柄。
徐符在朝中已經算得上老臣,但離重臣還差了點火候,往日見到卓青雖然畢恭畢敬的,但卓青看得出來,徐符看不慣他,任由誰熬了大半輩子被搶了位置都得憤懣,卓青看得透,徐符往日也十分安分,該做的事情絕對不推脫,他雖然心裡有些計較,卻也沒什麼動作,誰知徐符早就暗中盯準了他下了套等著他跳。
卓青暗自咬牙,卻不得不親自出面處理這件事情,徐符本來想冒險將那幾個證人簽字畫押的認罪書直接上交聖上,只是他出手阻攔,此事就得交由大理寺裁決,只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董卯至似乎就在大理寺任職,怪不得前些日子兩人有來往,卓青眼中陰雲密佈,敢算計他,就得做好準備!
沈儀這兩天忙著教青吾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青吾學的很快,沈儀看出些許端倪,埋在心裡隱而不發,這日剛出門便撞上了一個小丫鬟,那丫鬟看著有些眼生,沈儀只當是別的院子裡頭的,正想著手裡就被塞了一張紙條,她目光一垂,看著丫鬟匆忙離去的背影。
沈儀開啟那張紙條,上頭寫著幾個字,字跡流暢雋秀,沈儀看過太多次,她嘴角一勾,眼裡閃過一絲暗湧,手裡憑空燃起一股火焰,將那紙條燒了個乾淨,逐漸被火苗吞噬的白紙上頭只依稀辨得&ldo;董郎&rdo;二字。沈儀將紙條銷毀之後,看著飄灑在空中的灰燼,神色冷漠。
春日之後,景安河的水位便漲了不少,沈儀漫不經心地走在河邊,颯颯的冷風將她的頭髮拂起,勾勒著小巧白皙的下巴,在這瀲灩的春日裡,沈儀比枝頭的春意更加明媚。
董卯至遠遠便看見沈儀,他不得不承認沈儀的面貌是極好的,桃花本就嬌美,凝聚靈氣化形而成的桃花妖更是美得醉人董卯至想起了以前柔情蜜意的時候。
他眼裡劃過一絲柔情,挺直腰板笑著對走近的佳人道:&ldo;阿桃‐‐&rdo;
石桌上放著一壺茶,茶香裊裊,旁邊還放著一本詩集,沈儀瞥了一眼,以前董卯至就喜歡這些風花雪月的東西,那時原身心裡眼裡都是他,自然覺得浪漫無比,沈儀卻甚是不耐煩,還不待他說完抬手打斷道:&ldo;有什麼事快說。&rdo;
她出來的的時候沒跟青吾打招呼,還不是那傢伙會不會滿屋子找她,看著是個大男人的模樣,沈儀卻覺得自己撿了個粘人的小孩子。
董卯至臉上的笑意僵住,他看著臉上帶了些不耐之色的沈儀,語氣有些不自然道:&ldo;阿桃,你便這般不待見我?&rdo;
&ldo;如果你今天是來說這個的,我覺得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rdo;沈儀對他噁心得不行,只是存了試探的目的這才走了這一趟,她皺著眉,不給他好臉色。
董卯至見她坐下喝茶,以為是沈儀只是在發脾氣,自行坐在沈儀對面,面上揚起一抹包容的笑意:&ldo;你耍什麼小性子,在我面前還用得著這樣嗎?&rdo;
沈儀覺得他不僅腦子不好使,記性也不怎麼樣,她視線掃了一眼董卯至包紮著的額頭,晃了晃手裡的茶:&ldo;前幾天摔的傷還疼嗎?&rdo;
&ldo;還有些作痛。&rdo;董卯至心裡清楚摔得那一跤是怎麼回事,沈儀這一問他就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如實回答,若是沈儀心裡存了愧疚,情況便對他有利多了。
&ldo;痛還不長記性,董卯至,你越活越過去了啊。&rdo;沈儀搖搖頭,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