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擦著眼淚。李琬不在,想必是在病房裡。
“老軍長,我記得淮越剛掉a師來的時候你在電話裡跟我說過,他右腳有舊傷,讓我看著他點兒。玻璃渣進腿裡的傷軍醫可以處理,可是我看他疼得厲害,就直接跟著直升機送到b市來了。”
q省省城的醫院都住滿了病號,剩下傷的嚴重的人都就近送到了b市。
顧長志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神情有些茫遠,直到被指間夾著的煙燙了一下才噢了一聲回過神來對劉向東說:“謝謝你了,小劉。”
“老軍長,別這麼說。”劉向東在調進a師之前曾在顧長志的麾下待過一段時間。那是他人生最得意的一段時間,離不開這位老首長的栽培。印象裡這位老首長是聲如洪鐘,精神矍鑠,可是現在坐在這裡的卻是一個長滿皺紋擔心兒子的慈父。
“這裡的醫生檢查過沒?”
“嗯。查過了。”
“怎麼說?”
“舊疾復發,說是右腳骨裂,而且裂紋骨折還移位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顧長志搖了搖頭,對著遠處嘆一口氣:“這小子啊,總是硬撐。你說那麼聰明一個腦子,怎麼就不能想想,你把自己給撐過頭了還舀什麼來玩兒命!腦子軸!”
伴隨著老爺子無可奈何的怒斥,嚴真猛抽了一口氣,調過頭,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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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走得有些凌亂,還不小心撞到一個人,打破了那人手中舀的杯子。她愣了一下,趁那人還沒來得及發揮,連忙蹲□去撿碎片。
“哎,你小心點兒別扎到手!”那人沒生氣,反倒是提醒她。
“沒事,嘶——”果然,還是紮了一下。扎的是掌心,尖銳的頭一下子紮了進去。
“看,我說讓你小心點兒吧。”頭頂那人嘆一口氣,繞過嚴真去找掃把來清理殘渣。
而嚴真半蹲在地上,凝視著手中那塊小小的玻璃塊。看著隱隱有些泛疼的掌心,埋下頭去,肩膀微微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個親切柔和的女音試探著叫著她的名字:“嚴真?”
嚴真緩緩抬頭,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鍾黎英和席少鋒夫妻倆人。接到劉向東的電話,聽說顧老爺子從c市趕了過來,他也就立刻過來了。
鍾黎英驚喜地看著嚴真,趕緊把她拉了起來,“你個傻孩子,怎麼在這兒蹲著?淮越呢,怎麼樣了?”
嚴真張張嘴,沒說話,又低下頭去。席少鋒用胳膊扛了扛鍾黎英,不讓她再問了。
“你現在這兒陪著小真,我進去看看。”席少鋒看出來嚴真情緒很不穩定,囑咐鍾黎英道。
鍾黎英做了這麼多年軍嫂了,這點兒事情早就明白,她揮了揮手,讓席少鋒快去。她則帶著嚴真,在走廊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人來人往,鍾黎英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嚴真竟然就真的靜下了心來。
“鍾姨,我沒事兒。”
“嗯,我知道。”
鍾黎英這麼說,手下的動作卻是沒停,一下一下的安撫著她,恍惚讓她感覺到那種屬於母親的柔和,久違的溫暖。
她不禁向鍾黎英靠了靠,鍾黎英自然感受到了,攬住了她的肩膀,一下一下拍著。
“丫頭,你讓我忽然想起了你席叔第一次受傷的時候。”她輕輕地講,嚴真也安靜地聽
“那時候我們在西藏,西藏地區罕見的一次強震,你席叔的部隊是第一個進入震中救災的。我在家裡就等啊盼啊,等得盼得抓心撓肝的,生怕等來一個不好的訊息。嘿,可是世上有些事兒啊,就是這麼湊巧,我這麼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