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張偉繞著身邊的周全斌急步而行,邊行邊指向他道:“我早便和你們說過,慈不掌兵,義不理財。一個個全然不將我的話放在心裡!你周全斌上次打臺南時,便有許多口舌,現下又是阻我大事,怎地,你當我不能責罰於你嗎?是不是現在貴為統兵大將,手底下六千虎賁之士壯了你的膽啊?奄??”
施琅見堂下諸將皆嚇的臉色蒼白,一起跪下,他唯恐張偉急怒之下要處置周全斌,到時候卻不好轉圓,忙道:“全斌,你跟著大哥這麼些年,難道不知道他的心思?那鄭家在澎湖島上經營這麼些年,你可知哪些是商人,哪些是鄭氏的人,又有哪些人肯歸附,又有哪些人一心想渡海而逃投鄭芝龍而去?”
張偉此時冷靜下來,抬手將周全斌拉起,又向諸將道:“都起來吧,是我太急了。”
周全斌哽咽道:“大人,全斌是想全大人的令名,不欲多年以後,史書有云張偉殺澎湖平民的字樣。”
張偉嘆道:“我知道你們皆是好意。我豈不知殺人太多不祥,在那臺南之時便依了你。若是怒而殺人,我必遭天譴!澎湖之人良莠不齊,我實在不能放心,此次,不狠心也只得狠心了!”
轉頭向張鼐道:“你可聽命?”
張鼐將頭一低,道:“末將聽令!”
“甚好,你們留在此地,與施琅並英人軍官商討細節,將各般細務都考慮周詳細了,寫了節略呈給我看,今晚之前務必將此事定下來。”
又向勞倫斯道:“中校,晚上你走我便不送你了,此次事急,待慶功宴時,再請你喝酒罷。”
說罷向諸英人略一點首,便從堂內東門而出,向自已書房而去。他自遼東歸來後,有感鄭芝龍勢力越來越大,如不急圖恐有尾大不掉之勢,鄭芝龍倚*朝廷信任,收取水引、壟斷對日貿易,又在海上對張偉與英人貿易的船隻百船刁難,現下做了副總兵,若是不拔掉這根刺,張偉遏制日本,獨霸南洋的海洋霸業就無法邁出第一步。是故與何斌施琅商量擬定了會同英人打掉鄭芝龍海上勢力的方案,放算是鄭芝龍留在岸上毫髮無傷,失去了海上實力的他,也只能是無牙的老虎了。
在張偉做出了初步計劃後,便由施琅聯絡勞倫斯,那勞倫斯聽得張偉有這般的計劃,到也不敢做主,立時便回到了印度,向東印度公司備報,待得了肯定回覆後,方又回來秘密與張偉商訂了合作方案,其間細節,除了張偉何斌無人知道,便是施琅,也只是略有所聞罷了。
此時行動即將展開,張偉到也是智珠在握,知道謀定而後動,又有臺北銳水師和步兵為英人強大後盾,此次做戰,只需一切按計劃進行,必無失敗的道理。身為一軍統帥,張偉最欣賞的就是德國人嚴格制訂計劃,將一切可能變數考慮在內的嚴謹,只是他現下沒有好的參謀人才,不能做到那一步罷了。
當他心事重重回到書房,卻見何斌正躺在書房臥榻上酣睡,張偉沒好氣在他身上重重拍了下去,喊道:“廷斌兄,起來!”
何斌吃他一拍,原本也沒有熟睡的他便立時坐將起來,伸了一個大懶腰後,向張偉笑道:“部署完了?”
“是,定了全斌上船,張鼐攻澎湖。詳細的計劃,待晚間他們商量好了,便會送來給我。”
“可有人反對?”
“到是沒有,打掉鄭老大也是他們的夙願。誰都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
何斌點頭道:“我初時也只是怕與朝廷直接起衝突,你現下的計劃可以消彌我的顧慮,想來諸將也明白,大家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張偉不理會他,將身坐在太師椅上,向門外喊道:“人死了麼?快送兩碗參茶來!”
又向何斌嘟囔道:“這陣子太費腦子,頭都大了!”
何斌笑道:“上位者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