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
忽然,空氣中響起了輕微的噼噼啪啪聲,像是有細碎的火花四濺。所有人都以為是自己精神過於緊張,或者是雪光太過耀眼,以致出現了幻覺。正在疑惑,樹下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他穿著單薄的黑衣,樣式奇特,很貼身,頭髮也很短,十分奇特。
只見他站在那裡,只停了片刻,便閃電般動了起來。他抬腿兩下輕鉤,腳尖準確地自下而上踢在那兩隻持刀威脅雲深的手腕上。伴隨著輕微的喀喀聲,兩人痛呼一聲,手不聽使喚地向上彈起,鋼刀脫手飛出。
那人一躍而起,雙手同時接住刀,落下時已在淡悠然身邊。他的右肘順勢回撞,左手刀尖向上一挑,便將那人手中的刀磕飛。那人肩頭被狠狠撞中,踉蹌著向後退去。
那人一個旋身,右手的刀尖便指住了淳于宏的咽喉。
這幾個兔起鶻落,讓人目不暇接,等他們反應過去,場中形勢大變,雲深與淡悠然全都脫困,元兇則被制住。
那人轉頭看向寧覺非,臉上浮現出溫暖的微笑,親熱地叫道:“覺非。”
一瞬間,寧覺非的眼眶溼了,他看著面前那張熟悉的臉,喃喃地道:“凌大哥。”
這個離奇出現的人正是他前世亦師亦兄亦友,令他萬分景仰與敬佩的凌子寒。
大檀明和荊無雙便都明白了那人是自己人,再不遲疑,立刻急步衝了過去。荊無雙一把抓住淳于宏,大檀明俯身抱起了雲深。
凌子寒回手揮刀,將淡悠然身上的繩子一齊割斷。他使力甚猛,卻拿捏得異常準確,連淡悠然身上的衣服都沒劃破。
寧覺非心裡一鬆,頓時只覺天旋地轉,身子搖搖欲墜。凌子寒一個箭步撲過去,伸手將他接住,焦急地問:“覺非,你怎麼了?受傷了?”
寧覺非無力地倒在他的臂彎裡,仰頭看著他俊秀清瘦的臉,不敢置信地問:“凌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先別說那麼多,你先治傷。”凌子寒將他抱起來,看向旁邊的人,“找個屋子,有醫生嗎?”
他的聲音很溫和,渾身卻都散發著懾人心魄的威勢,讓人不由自主地服從。雲揚立刻說:“有有,我帶你去。”
凌子寒卻不知他可不可信,低頭徵詢地看向寧覺非。
寧覺非笑道:“他是我的助手,雲揚。”
凌子寒便二話不說,立刻抱著他跟著雲揚匆匆而去。
來到旁邊一個屋子裡,凌子寒將寧覺非放到床上,寧覺非卻對雲揚說:“讓大夫先替雲大人診治,我不要緊,歇歇就好了。”
雲揚也知雲深的情況最為危險,馬上答道:“是。”便轉身離開。
凌子寒拉過錦被替他蓋上,順手拖過一把椅子來坐下,這才笑著搖頭,“怎麼回事?弄得這麼劍拔弩張,那麼大場面。”
寧覺非便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他沒講自己與雲深的關係,凌子寒卻一聽就明白了,抬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額,安慰地說:“那個雲大人應該不會有事的,只是外傷,或許還著了涼,只要有良醫及時治療,會好起來的。”
有他在身邊,寧覺非的心裡頓時覺得有了依靠,笑著微微點頭,“多虧你及時出現,不然,最後會怎樣實在難以預料。”
“是啊。”凌子寒輕笑,“這次我家那幾個小傢伙一番胡鬧,倒是歪打正著,總算做了件有益的事。”
“又是你兒子乾的?”寧覺非忍不住好笑。
“是啊。”凌子寒輕輕嘆氣,“兩個小子什麼都敢幹,再收拾也不管用,我弟弟也被他們帶壞了。我爸他們寵著,鴻飛他們縱容著,更讓幾個小鬼無法無天,我真拿他們沒辦法。”
寧覺非忍俊不禁,又有些羨慕,“那多好,有孩子鬧著,是很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