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即便是情有可原,但礙於對面身份,家丁們可能也會遭受一定刑罰。」
李維楨:「.」
在這年頭打群架也不是無腦莽,要把司法實踐研究這麼細嗎?
看來自己對林九元的認知實在太淺薄了,只憑傳言和初步接觸,完全不足以全面認識林九元。
李維楨坐在廳中等待,不多時,就聽到外面喊殺之聲震天響。
就是不到一盞茶的工
夫,外面聲音就漸漸的小了,一直到重歸平靜。
林泰來大踏步進入廳中,對李維楨說:「驛館大門外的暴亂已經平息了,李參政最好從後門出去。」
「為何?」李維楨總是跟不上林泰來的思路。
林泰來答道:「有數百人躺在大門外面,目前道路堵塞不通!除非李參政喜歡踩著人過去!」
隨即又聽到林泰來嘀咕一聲:「但願其中沒有傷到真正宗室本人,都是家奴僕役之流。」
李維楨:「.」
這幫宗室沒有任何實際政治權力,但身份名義上又很尊貴,官府不能用法律處罰宗室。
這就導致宗室們遇到了事情後,喜歡聚眾逞兇鬥狠耍橫,有時就跟街頭無賴似的。
沒想今天這幫人踢到了鐵板,遇上了更兇更狠更橫的真正硬茬子。
開封這大宋舊都有評書氣質,沒準過陣子就要出現九元真仙槍挑十八王府的段子了。
剛打完一場群毆的林泰來不以為意說:「些許小事不用過多浪費精力,還是說說怎麼搞按察使鄒學柱的事情吧!」
李維楨只覺得,與林泰來交流實在太費腦子了,簡直反覆跳躍的摸不到軌跡。
很疑惑的說:「剛才不是隻說到右布政使戴光啟的劣跡麼?」
林泰來也覺得心累,這李維楨都是從政二十四年的四十五歲官員了,居然還需要自己手把手教導。
無奈的啟發說:「右布政使犯了罪過,難道負責監察的按察使就沒有責任嗎?
具體說,若布政使戴光啟犯有科場舞弊之罪過,那麼按察使鄒學柱事前監察失效,事後沒有追究,這就是瀆職!」
李維楨又又又一次大為震撼!
你林泰來為了拉敵對陣營的按察使下馬,還要連帶獻祭一個「無辜」的布政使?
跟曹孟德為了穩定軍心,就殺無辜糧官的行為有何區別?
林泰來也不是什麼人都亂收,給出了自己的考驗。
「思路我已經提供了,具體操作由你負責!個人建議,先把戴光啟的科場舞弊之事釘死了!」
李維楨有點擔心的說:「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
林泰來頓時恨鐵不成鋼,教訓說:「看來你還沒有重新適應形勢,以及擺正心態!
你的老前輩、老世叔、老後臺現在是吏部天官,六部第一的吏部天官!
所以你怕什麼?就算你搞砸了,又能有什麼嚴重後果?無非就是換一個地方而已!」
李維楨被訓了一頓,灰溜溜的告辭了。
當晚,省級衙署聯合設公宴款待翰林院侍讀、太常寺少卿、三部郎中林泰來。
地點設在巡撫察院前堂,本省眾官提前到場,坐在偏廳閒聊。
巡撫周世選對其他人苦笑道:「今日下午,數家郡王聯名投書到本院這裡,狀告林九元。」
左參議李三才很「客觀公正」的說了句:「林九元在我們河南衙署的地界上,也實在太囂張了。」
按察使鄒
學柱接著說:「若不囂張,還能是林九元麼?
即便是當年張居正奔喪過境河南時,我在河南為知府,也沒聽說張居正有重傷數百人的事蹟。」
李三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