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找到府裡,只喊了一句:‘告訴我姐,就是上次那個打我們的人。’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原話轉述給我們。元帥,求您去救救那日松,他還小......他......他......”說到後來,她又急又怕,已經泣不成聲。
那日松是寧覺非出錢,讓江從鸞給他找了個城裡的學館,跟著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起讀書識字,才剛上學沒幾天。寧覺非一聽就火了,重重一拍桌子:“那你個鮮于琅,上次的事還沒了,竟然又做出這種事來。”
他上次要求鮮于琅當面想江從鸞,其其格和那日松道歉,鮮于驥雖是應了,可卻一直沒下文。緊接著南方出了大事,寧覺非和雲深都忙得腳不沾地,就暫時沒有再提這事。真沒想到,那個鮮于琅竟然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當街搶人。
澹臺子庭和大檀明都是大吃一驚。
上次的事朝中許多大臣均有所聞,不少人都在暗中看好戲,有的人更是明著勸解,實際煽風點火,好在寧覺非答應不計較,此事才沒有鬧起來。
右旌侯本有一子一女,均在幼時夭折,後來再無所出,直到四十歲上才得了這個兒子,自是寶貝得不得了,自小嬌寵溺愛,有求必應,慣得他無法無天,又好色貪花,男女不忌,在薊都時的名聲便是極壞的。礙於他母親是澹臺一族,跟澹臺牧算是姑表之親,按輩分澹臺牧還要叫他一聲表姐,屬於皇親國戚,身份尊貴,其他人便都只能忍氣吞聲,能躲便躲,絕不招惹他。卻沒想到,他竟然三番四次與寧覺非府中的人過不去,真不知是生性愚蠢還是有意為之。這次只怕是捅了馬蜂窩了。
寧覺非走到屋門口,大叫一聲:“雲揚。”
雲揚應聲而出:“元帥。”
寧覺非鐵青了臉,對他說:“你去帶正二十個人,半個時辰之內,給我找出鮮于琅落腳的地方,如果到時候找不到,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遵命。”雲揚一抱拳,轉身便跑,跳上馬就衝了出去。
寧覺非面沉如水,站在那裡沒動。
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那孩子只怕已經被禍害了吧。
不但是他,仍在痛庫的其其格與站在屋裡的澹臺子庭和大檀明也都這麼想。其其格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哭,梨花帶雨,讓人打心眼裡忍不住憐惜。澹臺子庭和大檀明對視一眼,便走上前去,一個勸其其格不要太擔心了,另一個輕聲對寧覺非說:“這個事,確實是鮮于公子錯了,元帥暫且息怒,等找到人再說。”
他們兩人一個是皇帝的親兄弟,一個是娶了皇帝最疼愛的公主駙馬,寧覺非很清楚,在他們心裡,只怕都會覺得鮮于琅強了一個下人算不得什麼大事,惟一做錯的不過是讓他這個大元帥丟了臉面。他沉默著,什麼話也不說,心裡的怒火卻是更加熾烈。
太子黨有什麼了不起?在前世,他也被人歸到太子黨裡面,他交往的朋友也大部分都算是太子黨,可誰不是兢兢業業,為國為民?當然也有不少仗著家裡有權有勢胡作非為的,他就最恨這種人。
那日松還是個孩子,這人喪心病狂地公然把人綁走,既目無國法,也沒有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裡,這樣的人除了禍國殃民之外,還能做出什麼好事來?不知是誰借給他的豹子膽加狗膽,讓他這麼猖狂?
他正在心裡咬牙切齒,雲揚策馬回來,從大門直奔過來,氣喘吁吁地道:“元帥,我們找到人了。那小子沒敢把人帶回府裡,在外城的一個宅子裡,聽說他把搶來的人都關在那裡,平時就在那邊尋歡作樂。”
“辦得好。”寧覺非大步走了出去。“我倒要看看,他長著怎樣的三頭六臂,竟敢如此胡作非為。”
澹臺子庭和大檀明見勢不對,怕鬧出人命來,趕緊派人去通知雲深和鮮于駿,隨即策馬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