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自然得先回明都。正好他們使團也要過去,我可以與他們同行。不過,你身上有傷,這一路顛簸,對你不大好,我的意思是,將使團的護衛隊分出七成人馬,先送你和小緯回去,我隨使團去明都,然後一同回臨淄,你看這樣好不好?”
雲深沉默片刻,很輕很輕的說:“我不想與你分開。況且,目前敵我未明,請示錯綜複雜,我任務我們應該在一起行動。這次他們在大漠遇襲,有豹王和護國將軍兩員驍將,再加整個衛隊,尚且不敵。如果將衛隊分成兩半,力量便大大減弱,若再有敵人中途攔截,後果堪虞。”
寧覺非微微點頭,想了一會兒,便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可一來你上市不適宜來回奔波,最好回臨淄休養,二來我怕陛下擔心著急,病逝加重,若有什麼差池,你和小緯豈不是抱憾終生。衛隊分開,力量確實不夠,我想,可以獨孤大哥的九駿玲瓏為憑,向丹古借兵,請他派五千人馬,護送你們至劍門關,然後就有駐紮在關內的軍隊接手,將你們護送到臨淄。你看這樣是否可行?”
雲深思索半響,才道:“可行是可行。可是,這樣一來,咱們就欠西武一個大大的人情了,我不是很喜歡這樣。”
“人情什麼的以後再說吧。”寧覺非微笑。“至少咱們現在還是兄弟之邦,唇齒相依,況且我和西武皇帝還是結義兄弟,請他幫個忙,也談不上人情不人情的。”
“也就你會這麼想。”雲深忍俊不禁,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即便有天大的事,到你跟前也變得簡單了。”
“主要是我懶,不愛動腦筋,那太傷元氣了。”寧覺非的臉靠著他微涼的額頭,感覺很愉快,很輕鬆。“雲深,這事你在琢磨琢磨,我們明天才決定吧,也不畢急在一時。”
“嗯,好。”雲深溫順的答應著。“此事必得慎重,總得像個萬全之策才好。”
“是啊。”寧覺非用手輕拂他的頭髮,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江從鸞一直在明都帶我。他在那裡身份尷尬,無家無業,過的不大如意,我就讓他替我管理府中事物。我回臨淄事,如果他要跟著我,我自然不便拒絕。此事先跟你說一聲,免得你多心。”
雲深心裡便有些不痛快,半響沒吭聲。
寧覺非摟著他,溫柔的解釋:“我知道你生他的氣,可當時事出有因,也就不要去多計較了。當年在臨淄,如果不是他替我延醫送藥,悉心照顧,我只怕死了有十回了,不可能見到你,更不會有今天。大丈夫必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現在有了能力,自然希望能夠幫到他。除此之外,更無它意,請你能夠理解。”
此前,寧覺非不辭而別後,雲深與澹臺牧大惑不解,曾經向大檀琛詳細詢問了有關寧覺非當年的遭遇。大檀琛在臨淄多年,與江從鸞相當熟識,對於寧覺非當初所受的種種折磨,九死一生的慘狀所知甚多,更曾輕言目睹寧覺非昏迷不醒,江從鸞上下奔走,請來醫生診治,派人日夜照料,並想盡辦法,試圖推脫那些禽獸皇族高官的“堂會”。對過去種種情況,大檀琛一一說出,毫無保留。
聽了這一切,雲深心痛如絞,澹臺牧也咬牙切齒,只想講那些南楚的達官顯貴全部碎屍萬段,可寧覺非接受他們投降時已經答應對他們一體保全,他們也不便出爾反爾,引起天下人非議,只得強忍著不去動他們,卻對寧覺非更加疼惜,也更加敬佩。此刻,聽他提起江從鸞,雲深雖然心中不悅,卻也感激此人當年對寧覺施以援手。無論出於什麼目的,畢竟是有救命之情,寧覺非宅心仁厚,要他棄而不顧,那是萬萬不能的。
雲深依偎在寧覺非身上,只覺與他兩情相悅,比之以前還要親密,也不怕有人從中弄鬼,便大方的道:“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你要照顧她,我也不會反對。反正你在臨淄也有元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