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是他最得力的臂助,南楚不但會中興,還大有可能吞併北薊、西武,一統天下。想著,他不由得苦笑,睜開眼來,看向殿門外的一角青天,心中問道:蒼天,你讓他藉由我的手轉世而來,竟是要他來滅我江山的嗎?是要讓我做亡國之君嗎?
這時,殿堂之上似乎安靜了,大臣們紛紛叫道:“陛下,陛下。”
淳于乾這才回過神來,緩緩地道:“各位愛卿,事到如今,已不必再論誰是誰非。遷都之議暫不可行,國家仍在,朕還在,雖大敵當前,也不是全然無計可施。眾位愛卿盡公忠體國,互諒互讓,精誠團結,方能度過難關。”
他這一番話立刻穩定了群臣之心,殿上眾人全都躬身應道:“謹遵皇上教誨。”
淳于乾從容地佈置道:“章愛卿,你速派人至南方,緝拿江月班。”
章紀微微一怔,隨即低頭道:“遵旨。”
淳于乾自然知道抓來實際上與寧覺非毫無關係的江月班是徒勞之舉,不過是藉此調開章紀,免得他在朝中礙手礙腳,聽他沒提什麼反對意見,便看向遊玄之:“兵部,即刻調天下兵馬從速北上,抗擊強敵。”
遊玄之立即道:“遵旨。”
淳于乾點了點頭,又對張于田說:“張愛卿,設法與西武獨孤及聯絡,讓使者帶上寧妃的親筆信,對他說,兩國的盟約尚在,懇請他即刻發兵,助我將北薊的軍隊趕出國門。”
張于田猶豫了一下,才道:“遵旨。”
淳于乾想了一會兒,對遊玄之道:“遊愛卿,你立刻傳令劍門關,西武若出兵相助,定國將軍便開關放行,讓西武軍入關。”
遊玄之還沒說話,孫明昶已出班發言:“陛下請三思。西武對我南楚一直虎視眈眈,居心叵測,若是開關放之進來,豈不是前門驅虎,後門進狼?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是引西武的虎狼之師進關,微臣實是萬分擔憂。”
淳于乾溫言道:“孫愛卿所慮極是,但事急從權,目前是北薊鐵騎已入國門,必須立即將之擊退,否則便會引致國家危亡,至於勝利之後如何將西武軍送走,這倒不是難事。”說完,他微微一笑。
孫明昶便低頭道:“陛下高瞻遠矚,實非微臣所及。”隨即退下。
議到此,已無必要再爭,眾人再無話說,淳于乾便起身退朝。
遊玄之這才轉身,狠狠地瞪了章紀一眼。
章紀冷笑一聲,扭頭離去。
荊無雙趕到燧城時,這裡已是一片空蕩蕩,只剩下一大灘一大灘的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他空等了幾天,朝中卻是吵成一團,一直沒有旨意或者兵部的諭令到來,令他心下實是忐忑不安,於是便決定先趕回燕屏關,儘自己的守衛之責。
當他正在路上奔行的時候,張于田派出的使者還未出發,一個驚天動地的訊息卻傳了開來,劍門關已經失陷,西北諸道關隘也盡落敵手,北薊大軍開城而出,正向南猛攻。
接著,又傳來一個令人震撼的訊息,燧城的兩萬鷹軍緊貼奧特山餘脈,繞道急行,直撲燕北七郡最西邊的燕行關,與澹臺牧內外夾擊,終將這個城池攻破。北薊大軍隨即從城上城下、關裡關外分三路奔襲,竟是勢如破竹,七日之間連破六郡。陸儼和諸將領盡皆戰死,南楚軍死傷慘重,餘者已知北薊不殺俘虜,遂全部投降。燕北七郡盡落敵手。
這時,西路的“寧家軍”氣勢如虹,接連攻城拔寨,但卻軍紀嚴明,所到之處秋毫無犯。
南楚朝廷去年先贈給西武大批錢糧,又向北薊繳納貢銀,繼而再徵軍糧軍餉,又擴充軍隊,再徵發民夫,各地官府趁機大肆貪汙,派捐加賦,橫徵暴斂,無所不用其極,各地百姓早已是家徒四壁,餓孚遍野,民不聊生。
寧覺非每到一地,便開啟官倉,賑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