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徐碧君幫周知意把手機帶到了花店。
「你媽媽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要不要給她回一個?」
周知意「哦」了聲,接過手機,開啟後門走進後巷裡。
她蹲在石墩子邊玩了會小遊戲,凍得手腳冰冷,才收起手機慢悠悠地回到店裡。
照常吃飯,看書。
等再抬起頭時,發現蔚思和丁以南不知什麼時候偷偷撤了,陳宴正斂眉坐在她對面。
見她抬頭,陳宴敲了敲桌子,「回神了?」
「誰走神了?我是看書看到忘我了。」周知意把面前只翻了一頁的歷史課本合上。
陳宴凝眸望著她,好半晌,才清了清嗓子道:「奶奶在下面等你。」
周知意收了書本下樓,徐碧君正坐在沙發上,一看到她便起身,「依依,奶奶跟你們老師請過假了,下午別去上課了,我們回家收拾收拾,得提前去機場。」
「去機場做什麼?」周知意明知故問。
「你媽媽沒跟你說嗎?」徐碧君說:「她買了晚上的票,我們……去看你哥。」
周知意別開視線,抿了抿唇。
「我不去,我還要上課。」
她幾不可聞地呢喃道:「反正去了,也看不見。」
她捏著歷史書,站在店門口,冬日的空氣凜冽,她的背影纖薄執拗,在木地板上投下淺淺的影子。
「你這孩子……」徐碧君張了張嘴巴,深深嘆了口氣。
「算了,不想去就不去吧。」
周知意照常去上了課。
她知道,陳宴也會回海市,有陳宴陪著徐碧君,她很放心。
一整個下午,她都坐在位置上沒有動,晚飯也忘了吃,埋頭做各科老師發下來的試卷。
晚自習放學,丁以南和蔚思出現在她的班級門口。
「一姐,去吃宵夜!」丁以南眉開眼笑。
「胖丁今天大出血,要請客。」蔚思過來挽住她的胳膊,「你今天晚上住我家吧?」
「沒事。」周知意甩甩頭髮,「我一個人住沒關係的,我不怕。」
吃完宵夜,周知意拒絕了蔚思的挽留,獨自回家。
拐過彎,遠遠地就看到家門前的那盞燈亮著,豆黃的燈光照亮了漆黑的天幕。
她回到家,將燈關上,將門鎖好,去浴室洗澡,等吹完頭髮再出來時,發現後院裡有幽幽亮光。
小偷?
還是陳宴?
周知意猶豫片刻,在院子裡找了個木棍,背在身後,悄無聲息地朝後院走。
隱隱約約聽到有吱呀吱呀的聲響,難不成真的有小偷?在撬門?翻牆進來的?
周知意腦子裡一瞬間湧入無數個念頭,她按了按口袋裡的手機,深吸口氣,走進院子。
吱呀吱呀的聲音更清晰了,院子開著燈,伴隨著聲響,地上有個大大的影子忽前忽後地飄動著——丁以南這個靈活的胖子正一臉滿足地在廊簷下面盪鞦韆。
「……」
周知意拳頭硬了,手裡的棍子更硬了。
她忍住一棍子把他頭敲下來的衝動,咬著牙問:「你在這幹什麼?」
顯而易見,他正在進行某項「少女運動」。
她吸了口氣,又問:「你怎麼進來的?」
丁以南盪得正起勁,腳尖嬌俏地晃著,抽空回了她一句:「宴哥給我的鑰匙。」
原來她不是唯一一個被陳宴給鑰匙的人。
周知意:「出去。」
丁以南:「我不,宴哥讓我來的。」
周知意:「這裡是我家,姓周,不姓陳。」
丁以南終於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