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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面,我的心中不再愁。”當她唱到“如今見了君子面,我的心裡真歡喜”的時候,用袖子遮著臉龐,嬌羞嫵媚地嫣然一笑,側眼看著由基,傳達著楚楚深情。正是:

她的臉龐像什麼?就像海棠剛綻放。

回頭一看像什麼?就像芍藥煙打溼。

嘹亮的歌喉勝黃鸝,曼妙的舞姿賽天魔。

千般妖冶難倒了畫師,萬種柔情迷暈了箭王。

由基看得心蕩神移,把她愛到了極致。婦人跳完舞,又挨著由基坐下,端著酒杯說:“小女子以前也學過射箭,不知道楚王賞賜的彤弓有什麼玄妙的地方。將軍能不能借給我看看?”由基正要取下腰間的彤弓,頡兒說:“主公不記得巫臣夏姬的事情了嗎?世上的寡婦都是禍水,更何況是這麼美豔的女人!”由基已經是鬼迷心竅,把頡兒的規勸當做吃醋的話,訓斥他不尊重夫人。頡兒又嚴厲地勸說:“彤弓是先王賞賜的東西,主公帶著一起睡覺的物件,怎麼能輕易給人看呢?”由基這才沒有把弓取給舍氏。

舍氏笑著倒酒說:“沒關係的。我曾聽說荊山有長臂靈猿,性情十分敏捷,擅長接箭。楚王命令手下把樹圍了三重,這些人射的箭都被猿猴接住了。楚王把將軍你叫了過來,猿猴不敢躲在樹上,趕緊匍匐在地,哀求饒命。楚王看它可憐,收作寵物一直養在宮裡。敢問將軍有沒有這回事呢?”由基說:“是有這麼回事。”婦人小聲地自言自語:“一隻猴子都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我兒子卻沒有這等靈性,真是可憐唉!”由基喝得稀裡糊塗,忙問:“美人你在說什麼?”舍氏說:“楚王曾經一時性起,把猿猴放在肩膀上,叫你射著玩,結果被你一箭射中心臟給殺死了。是不是這樣呢?”由基臉色慚愧,不高興問起,囫圇不清地說:“是這樣的。”舍氏又說:“楚王還是個頑皮的孩子,看到他喜歡的寵物死了,氣得嚎啕大哭,差點要你為它抵命——我們民間也都把這事兒傳為笑話呢。將軍應該知道,世上有該射的東西,也有不該射的,你幹嘛仗著箭術一概射死呢?”由基不想提這樁子狼狽往事,故意左顧右盼,瞎扯其他的事情說。

他後來假裝喝醉了,橫躺在婦人懷裡,聞著一股幽香撲鼻,覺得骨頭都酥麻了。見對方微笑著也不生氣,猜測她心裡愛上了自己,便更加狂妄輕薄,調戲她說:“我喝醉了!回臥室再陪你痛快喝酒吧。還求美人可憐可憐我,賜我一夜愛情,陪我雲雨一番。”

舍氏把由基扶到房內,讓婢女添了些酒菜,舉著杯子和他對飲。由基急著跟她上床,伸手摸來摸去,舍氏任憑他胡作非為,半推半就地勸酒。可憐由基被她灌得酩酊大醉,還沒來得及親上一口,就倒在床上睡著了,呼呼地打著鼾。

半夜時候,由基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以為是舍氏在*服,忽然覺得寒氣逼人,冷得透徹骨髓,睜開眼睛看到一張血盆大口,迎面撲來,頓時酒勁全醒,從床上騰空跳了起來。他定神一看,像是白天射下的蛇,但體型還要大好幾倍。由基嚇壞了,想拿弓箭射它,結果弓箭都不在身邊,到處尋摸的時候,被蛇尾掃倒,摔在地上。白蟒把他纏繞了好幾匝,血盆大口從頭頂上吞下來。由基的侍從都嚇得屁滾尿流,驚叫著奔跑逃命,哪裡還敢來救他。由基後悔自己不聽頡兒的話,感嘆這下可活不成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詩曰:

漫說牡丹花下死,他日做鬼也*。

為貪紅顏美色故,枉將卿家性命丟。

旦夕即沒妖物口,仙人現世救不得。

逞盡一世威武名,原來弓矢離不得。

由基見妖物血口壓頂,駭得魂不附體,魄繞中空,正值命懸一線之際,地湧嫋煙,出一拄杖老翁,望蛇首揖拜,道:“上帝遣小神轉寄蛇君:念汝修業已成,詰朝可達天庭,為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