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動靜。這能幹歸能幹,多多在家裡侍奉公婆丈夫也是頂要緊的。”
東方氏本就是最精明的人,馮氏這話中有話她如何聽不出來?只不過先頭張超那樁婚事她著實是滿意到了十分,今早又剛剛得了訊息說媳婦李芸有喜。一想到即將抱上孫輩,這庶女的婚事也不必她操心,她自是樂得逍遙。
不過,丈夫如今還在交趾,大伯張信貶謫交趾至今也不見召回,反倒是張倬居然是被派了江寧知縣,孫氏又跟了去上任,她心裡免不了有些不痛快。
駱姨娘站在馮氏和東方氏後頭幾步,只是穿著家常舊衣,並沒有避雪的斗篷披風之類。反倒是張怡前些天剛做了一身新衣裳,此時穿著茄色大絨盤領小襖,外頭罩著青金色蕉布斗篷,看上去比平日多了幾分精神,少了幾分瑟縮。張起和張赳兄弟倆早就到了門口去接顧氏,因此這時候並不在這兒。
“大太太二太太,老太太來了!”
這管事媳婦前來一報,眾人頓時打起了精神。不多時,就只見一乘青緞小轎緩緩行了過來,那抬轎的乃是四個十七八歲的小廝,旁邊是張起張赳兄弟,幾個管家媳婦和丫頭則是隨侍在後。及至轎子落下,小廝們俱是垂手退去,一個媳婦便忙著打簾,一個大丫頭便小心翼翼地將顧氏攙扶了出來。
顧氏一下地先是跺了跺腳,見媳婦孫輩們都忙著上來行禮,便笑著擺了擺手:“這大冷天也沒必要一心惦記這些禮數,你們就是在裡頭等也使得,橫豎已經有起哥兒和赳哥兒去迎我。這一連幾天下雪,聽說外頭被雪壓塌的房子不少,咱們家裡如何?”
馮氏忙上前攙了顧氏一隻手,因笑道:“咱們家這些房子不是新造的就是修葺過的,高泉又在頭幾天一間間房子檢視過,一丁點事都沒有。聽說外頭有房子被雪壓塌了,他還特意到咱們家的各處房產去轉了一圈。又到城外田莊去瞧了瞧,賞了莊上佃戶長工不少錢過冬。總之老太太您放心就是,咱家的規矩向來是不苛待人的。”
“那就好。”顧氏聽著心裡也滿意,因見李芸不見,不禁皺了皺眉道,“超哥媳婦怎的不在?”
一聽這話,東方氏立刻眉開眼笑:“好教老太太得知,今兒個一早她就直泛酸,我瞧著犯嘀咕,於是便請了大夫來。結果大夫一診過脈便一口斷定說是有喜了,只不過說她年輕,這大冷天需要好好調養幾日,所以我便自作主張讓她在老太太房中候著。”
“超哥媳婦真是有了?”顧氏聞言登時大喜,最初的那點子不悅頓時扔到了九霄雲外。以往想到英國公家子嗣艱難,她總有些心酸的感覺,這會兒一下子得知自己就要有重孫子或是重孫女,她忍不住雙手合十唸佛不止,良久才笑道,“有了身子確實得好生照看,到時候讓靈犀好好在庫房裡頭翻檢翻檢,尋一些補藥給她。”
這話說完,馮氏和東方氏便面面相覷,後者旋即小心翼翼地說:“老太太,靈犀跟著越哥兒去山東上任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顧氏這才一怔,因隨口吩咐了一個丫頭將話題岔開了去。此時內院甬道上的雪早就被掃得乾乾淨淨,本身上頭就刻著防滑的紋路,顧氏雖穿著棠木屐,在馮氏東方氏兩邊攙扶下倒也走得穩當。等進了正房,自有大丫頭攙著她去裡屋換了外頭大衣裳並鞋襪,其餘人便都在外頭等著。及至她戴著貂皮暖套,穿了一件天青色團花長襖出來,就看見張晴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了來,正侍立在馮氏下首。
“咱們的管家大小姐這麼早就回來了!”
笑著說了一句之後,顧氏就在炕上東頭坐下,又吩咐馮氏東方氏和張晴也坐,便問了張起張赳兩句。因張起說也要學大哥張超早日入武職,她便擰起眉頭沉思片刻,這才說道:“你爹如今是豐城侯麾下的大將,正三品的將軍,你要蔭武職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軍中世家子弟固然多,但多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