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延惠、趙定安等人一起目送著元封遠去,良久,曹延惠才嘆一口氣:“這孩子,真像他的父親啊……”
……
從涼州到蘭州這段路,是用不著喬裝改扮的,甘肅已經是西涼的勢力範圍,新建甘軍更是以西涼士兵作為基礎建立起來的,穿州過府,西涼軍就如同在自家疆域上行軍一般,所到之處百姓們簞食壺漿夾道歡迎。
一路來到蘭州府,西涼軍才收斂一些,大軍在城外紮營,元封帶著親軍悄悄進城,範良臣已經得到通報,早早的在衙署門前迎接,看見元封到了,範總督納頭便拜:“外臣參見陛下。”
元封趕忙下馬攙扶:“這是哪裡話,咱們是結義的兄弟,哪來這些虛禮。”
說罷攜手進了堂,沿途站崗的總督標兵全都立正敬禮,總督府的親兵全部是向元封要來的西涼精兵擔任,這或許是範良臣表達忠心的一種方式。
元封的行程是保密的,所以會面並沒有設在簽押房,而是在後宅正堂,分賓主落座,下人奉茶之後退出,範良臣又從座位上起來,走到屋子中央,恭恭敬敬的給元封磕頭。
“範某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所賜,當初若非陛下出手相救,範某早已是蘭州城外的一杯黃土,客死異鄉的孤魂野鬼,如今紫袍玉帶,大權在手,光宗耀祖,雖死無憾了,唯有一事耿耿於懷,那就是無法報答陛下的厚恩,我範良臣在此誓,只要陛下一句話,雖肝腦塗地,刀山火海,範某往矣。”
這是表忠心呢,範良臣是個厚道人,讀書人中少有的忠義之士,這也是元封願意幫助他的原因,從官復原職,到升任道員、巡撫,再到升總督,幾乎範良臣每一次升官都脫不開元封的幫助。
從範良臣的角度來說,元封就是他人生中的大福神,從他在客棧中被鞭炮驚醒,被八抬大轎拉去做道臺的時候,他就認定了將這條命賣給元封,升巡撫,升總督,那不是自己的本事,也不是皇上的賞識,而是元封生生給他造出的機會,所以他一點也不感激大周朝廷。
登6一起看文學網,支援正版《武林帝國》,歡迎光臨同名網遊。
話又說回來,即便範良臣有異心,甘肅可是緊挨著西涼的,隨時隨地西涼人都能南下奪了蘭州,這一點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說,範良臣已經被牢牢綁在西涼的戰車上,除了前進沒有其他道路可以選擇。
範良臣是封疆大吏,和朝中戶部尚書的關係又好,彼此間書信往來不斷,還都是透過官郵驛馬走的,度很快,自然能獲得京中不少資訊,對於京城人來說那就是一錢不值的舊聞,對於邊陲之地的人來說,那就是值錢的情報。
正因為如此,元封才能如此放膽的對付周使,以為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東周人的底線,知道他們國庫裡沒銀子,知道他們最近兩年不敢打仗,所以才能在那場外交鬥爭中佔據了上風,並最終取得了勝利。
表了忠心,一番寒暄之後,範良臣又講了些朝廷中的人事關係,各種軼事,其實他也是道聽途說,不過總算聊勝於無,透過這一件件互不聯絡的故事,一幅大周政治脈絡圖在元封腦海裡漸漸清晰起來。
“柳大人已經回京了,據說還在賦閒,不過登上相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在京有事可以找他……”
聽範良臣說到這一句,元封不禁微笑一下,柳松坡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看到自己在京城出現一定會引他許多的聯想,這個人還是少接觸為好。
……
在蘭州耽擱了數日,元封又有了新的身份,陝甘總督的私人特使,皇太后萬壽節,各省督撫都有孝敬,範良臣也不能例外,除了代表官方的禮物之外,還有一份私人的孝敬,當然了,朝廷上下各級官員都得打點一番,這點規矩範良臣還是明白的,他又不是溫彥,在甘肅根深葉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