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詹黑子,童巖完全認不出他,黑還是黑,個子也依然不高,只是那身板,也太壯了吧!跟一座矮山似的。
想想他們在一起玩的那段時間,怎麼也得有七八年了,而且當時太小了,很多東西都記不清了,所以乍一見面,他們最大的感覺就是陌生,兩個人話都不多。
不過隨著童爸和詹紅幫兩個兒時玩伴回憶他們小時候那點事,兩個剛開始沒什麼話聊的人總算開始暢談起來,而且有收不住的趨勢。
“你還記得村東頭的趙大東吧,那次他搶了你從縣城裡帶來的玩具槍,還是我幫你搶回來的呢!”
“不對不對,你記錯了,是我把槍借給你了,然後他從你手上搶走了,是我幫你搶回來的,那會兒你可沒現在這麼壯。”童巖糾正道。
“是嗎?那是我記錯了,我自罰一杯。”詹黑子年紀不大,喝酒到是強手,一杯啤酒一口氣就下了肚,和小時候一樣憨。
童巖雖然沒喝酒,但和黑子聊得盡興,聊著聊著,他問起黑子現在在哪上學。
雖然黑子比童巖大兩歲,不過童巖上學早一年,而黑子留過一級,所以他們是同一年級,理論上應該也是高二。
聊到這個話題詹紅包括童爸童媽全都沉默不語了,當年詹黑子那件事在老家傳的很廣,童爸童媽是知道的,但並沒有和童巖說過。
所以童巖並不知情,在之前的三年裡,黑子是在少管所度過的。
詹黑子對那段往事並沒有隱瞞,“我剛從裡面出來,早就不上學了,混了一段時間,現在在我姐的網咖裡幫忙。”
童巖很後悔自己問這個幹嘛,他現在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還是詹紅解釋了一下,她不希望童巖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弟弟,以為黑子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會兒黑子還在上初中,早戀,交了一個女朋友,可是那個女孩不是什麼好人,她就是想騙黑子的錢,於是夥同她以前的男人演了一場戲,讓黑子以為她欠了人家的錢,想讓黑子出這錢,不然就會羞辱了那個女孩,這個傻黑子根本沒看出人家的目的是錢。還真的以為女朋友會被欺負,當時就跟他們急了,結果失手傷了人。”
“姐。你別說了行啊嗎。”詹黑子不滿老姐把自己那段傻缺往事又拎出來。
詹紅擰著他的耳朵,“自己幹了傻事還怕別人知道啊。”
她繼續道:“本來對方已經構成勒索敲詐了,打他是自衛,就算黑子把他打成重傷,頂多也就是過當,可是那個女人,哼。那個女人說被打的才是她男朋友,他們之前是鬧著玩的,結果黑子為這進去了三年。大好的青春都荒廢了。”
說完,詹紅苦澀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童媽勸她想開點,童爸感慨“都是早戀惹的禍啊!”
童巖在今晚第一次倒上了酒。然後和黑子碰了一個:“啥也不說了。都會好起來的。”
大名詹敬文的詹黑子看到童巖喝酒時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太能喝酒,但他還是用這杯酒安慰自己,身為單線條生物的詹黑子一下子對這個兒時玩伴重拾好感,僅有的一絲隔膜也徹底消融了。
吃完飯,兩方人馬分道揚鑣,詹紅給童巖留了他們新家的地址,隨時歡迎他來蹭飯。都是一個村子裡的,在這座城市裡理應互相照應。
走在回去的路上。童爸一直在唸叨詹紅的爸爸,他們兩個是從小光屁股和泥一起長大的交情,那是很有本事的一個人,可惜沒得早,不然當初黑子肯定不至於被判三年。他還叮囑童巖,一定別瞧不起人家黑子,那孩子本性不錯。
童巖已經初步具備了成熟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他自然不會那麼膚淺,他覺得自己和黑子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雖然新居有兩個臥室,不過床只有一個,現在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