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低聲重複著:“另有玄機……一個回京面聖,還能有何玄機?”
唐凱一見潞安王那異乎尋常的平靜反應,更加確信了王爺定然已是有所安排了。他煞有介事地頷首言道:“是啊,岳父大人,他們該不會是想借此機會逃之夭夭吧?不少字”
潞安王轉頭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女婿,冷笑了一聲,收回目光,陰沉著臉言道:“此事自然沒有那麼簡單,你明日去送行,要多多留言那文必正的言行,回來一五一十地彙報給我,記住了嗎?”。
唐凱見自己已經提醒得相當明白了,可是潞安王卻始終不肯多言半句,便心知自己已是不便多問了。他擺出一副喜悅之色,抱拳言道:“是,小婿謹記。岳父大人若無吩咐,小婿便退下了。”
“嗯,去吧。”潞安王愛答不理地揮了揮手,送走了自己的女婿。
而唐凱轉身出了花廳,那心情卻堪比這沉沉夜色。
今日一見到文秀,唐凱又不禁想起了昨晚花廳之內那不愉快的一幕,心中暗道:岳父啊岳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我昨晚可是努力想要幫你的,可是你偏偏不領情,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另做打算。
想到這裡,唐凱的神情略略變得嚴肅了,那眼珠左右一轉,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微微一欠身,湊到文秀的耳邊,用手指著馬車,假裝詢問的樣子,口中卻語速極快地悄聲言道:“”
文秀聽了,卻只淡然一笑,感激地轉頭望著唐凱,頷首言道:“多謝了。”
見秀秀如此的輕描淡寫,唐凱倒是顯得有些焦急,緊跟著說道:“這一次,不一樣啊!”
文秀看到唐凱如此地關心著自己,心頭微微一動,緊接著卻是一絲悲涼掠過,她趕忙轉移開目光,側頭望著街頭諸景,踱出幾步,雙手背在身後,昂首朗聲言道:“無妨,本巡按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唐凱無奈地點點頭,心中暗想,秀秀啊,我可是盡到必要的提醒義務,接下來如何應對潞安王,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唐凱又瞟了一眼那馬車,嘴角一揚,掛起了一個禮貌的笑容,口中言道:“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啊。巡按大人果然大度。”
就在這個時候,劉飛來到了文秀的身邊,先是不屑地瞟了一眼唐凱,隨後向著文秀躬身施禮,口中言道:“大人,馬車準備好了,可以啟程了。”
文秀點點頭,一轉身,笑容真誠地對唐凱言道:“唐將軍,本官這就啟程了,還望唐將軍回府之後,替本官多謝王爺的盛情款待。”
唐凱頷首,抱拳言道:“是,一定帶到。文大人一路順風,咱們後會有期了。”
這“後會有期”四個字,唐凱說得語速格外的慢,那其中的意味,恐怕只有他和文秀能夠領會得明明白白。
秀秀也一抱拳,爽快地言道:“後會有期!”隨後瀟灑地一轉身,抬腿上了馬車。劉飛抬眼瞥了瞥唐凱,這才朝著他禮節性地一抱拳,簡單道別之後,也上了馬車。
“駕!”羅鎮虎手中的韁繩一抖,那馬車便“軲轆、軲轆”地穩穩起步,慢慢朝著北門的方向而去。
唐凱站在驛館門口,一直望著那馬車的背影,一直到馬車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裡,他才戀戀不捨地低下了頭,心中暗道:秀秀,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我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我還是希望你能平安,這是我真心的願望。
隨後,唐凱便回到了潞安王府,而老王爺和於百之正在花廳等著他的回覆呢。
唐凱向潞安王彙報,八府巡按已經啟程回京,馬車朝著洛陽城北門而去。
潞安王整夜都沒有休息好,此刻略顯疲憊,萎靡不振的樣子,耷拉著眼皮,抬也不抬一下,只在口中懶洋洋地附和道:“嗯嗯,不錯,觀察得細緻……朝著北門去了……”
而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