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備。楊炎的腦海中也有兩個少女的影子,心頭一片茫然。
忽地他發現亂草叢中有一匹馬的屍骸,肉已經差不多給飢鷹啄盡了,但還可以看得出來,這匹馬是不久之前倒斃的,死亡的時間可能就是昨天。
“不知那個流浪的旅人在這裡失了坐騎?他如今還在走呢?還是已經和他的坐騎一樣安息了?”
“唉,我是一生出來就沒家的,如今雖然回到天山,我也不能再把天山當作我的家了。我是個註定要一生流浪的旅人。”
楊炎睹物傷情,不覺悲從中來,哼起一支在草原上流行的牧歌:
“聖峰的冰川像天河倒掛,
你聽那流冰浮動輕輕的響……
像是姑娘的巧手彈起了東不拉。
她在問那流浪的旅人:
你還要攀過兒座冰山?經歷幾許風沙?
咿啦……
流浪的旅人呀,
草原的兀鷹也不能終日盤旋不下,
你們盡是走呀,走呀,走呀……
要走到那年那月,才肯停下你們的馬?
姑娘呀,多謝你的好心好意。
只是我們沒有辦法回答。
你可曾見過荒漠開花?
你可曾見過冰川融化?
(你沒有見過了沒有見過!呀!)
那個流浪的旅人哪,
他也永不會停下!”
天蒼蒼,野茫茫。不過卻沒有“風吹草低見牛豐”的景色。
楊炎哼罷“旅人之歌”,只覺天地之間,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在踽踽獨行。
“啊,冷姊姊,你在哪兒?你知道你弟弟回來找你嗎?”
“啊,靈珠小妹子,你在哪兒?你知道我正在追趕你嗎?”
他同時想起了兩個人,突然兩個人的幻影同時在眼前消失了。
他凝神細聽,隱隱聽得遠處似乎有人在吹蘆笛,這種蘆笛是天山上冰湖邊特產的蘆木製的。蘆木和蘆葦不同,蘆葦屬於“禾本科”,蘆木則是隱花植物,不過有一樣相同的是,蘆木也是莖中空有節,製成的蘆笛比蘆葦製成的“蘆管”吹得更響,聲音往往可以傳到數里外。
楊炎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竟不知是有多遠。心裡想道:“此人內功造詣甚是不弱,不知是那位師叔?咦,他吹的這個曲調,這個曲調……”
那人吹的正是“旅人之歌!”
楊炎跳了起來,叫道:“冷姐姐,冷姐姐。一定是冷姐姐。”
“旅人之歌”已經吹完了,接著聽得一聲長嘯,宛若龍吟!
“是義父,是義父!義父,冷姐姐,你們聽得見我嗎?”
繆長風運用獅子吼功,長嘯可以聲傳數里,楊炎的內功還未達到這個造詣。
他的大叫,也還沒有尋常人吹的蘆笛傳得那麼遠。他在發狂大叫之後,也立即知道他們是不會聽見他的了。他只能快馬去追。
但遠處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楊炎沒有看錯,他剛才發現的那匹馬是在昨天死的。騎馬的正是龍靈珠。”
龍靈珠正在縱馬疾馳之際,他的坐騎突然四蹄屈地,一聲長嘶,就倒斃了。
雖然是連日賓士,但這匹馬並非是越跑越慢的情形倒斃的,似乎不應該是由於疲勞所至。
龍靈珠大吃一驚,急忙躍過一旁。
幸而她驚覺得早,定睛一瞧,只見翻倒的馬腹上有一隻五色斑爛的蠍子。這是沙漠上一種罕見的毒蠍,腹有吸盤,這匹馬剛好從它身旁經過,給它爬了上來。
龍靈珠一劍刺死毒蠍,但她的坐騎卻是返魂乏術了。更糟糕的是,她的乾糧包給拋在地上,泥沙和乾糧混在一起,她怕沙中有蠍子的毒液,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