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山上你們還有人還守著。那人卑躬說,這後山與相府緊密相連,相爺怕不安全,自然要多加防範。
饒是笙歌神經大條,也察覺了不對勁。後山裡有一處木屋住著人,相爺,也就是她爹不可能不知道。然而怎麼還瞞著她,難道這些小廝就是守著王陵的?
王陵又是什麼人呢。他看起來病情嚴重,但是那天生的氣質卻是遮不住的,若是出身貴族,家裡人又為何忍心讓他住在這裡。他已然是病怏怏的模樣,好似孤寂了許久,大概是做不出什麼能威脅相爺的,相爺派人守著他又有什麼用呢。
笙歌搖搖頭,不想了,知道少點也沒壞處,何況她感覺得出,王陵對她沒有惡意。正想著,面前又出現了幾個小廝走動來去。笙歌皺眉,通往成功的路上為何總是有幾隻攔路豬。
她望了望,往上再行幾十米就是王陵的住處了,那上面是沒有人把守的。而面前這幾個,無甚緊要。她低頭撫了撫抱在懷裡的貓咪,輕聲道:“小貓,就靠你了。”說完將貓在旁邊略矮的地方輕輕拋下,順便依照貓兒跑去的方向朝為首的小廝上身扔了幾塊石頭。那小廝被砸中,以為有什麼不安好心的靠近了這裡,便齊齊朝貓兒跑遠的方向追去。
笙歌站直了身,便向木屋走去。不知怎的,遠遠一看那處屋子,猶如世外桃源,分明沒有仙境,卻依然能感受到那一方小小天地中的寧靜祥和。那樣的心境,笙歌突然想到,是不適合朝廷的喧譁紛爭的。
時隔三天,再次來到這裡,身心都是輕快放鬆的。笙歌呼了一口氣,照例是正準備敲門的,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淡淡的聲音:“是笙歌姑娘嗎?”
說是淡淡的音色,只有那主人才知曉隱藏壓抑了多少欣喜與珍惜。
笙歌一笑,試著推了推門,門便真的開啟了。有陽光照耀進來,將床上久病的虛弱公子襯得如玉柔和,將站在門口的少女襯得神采飛揚。時隔三天,她果然沒有爽約。
那一束陽光照耀的,還有他塵封許久的心靈,滋潤了枯涸已久的心河。
笙歌將拿來的瓷瓶放在桌上,偏頭看著他:“我感覺你的氣色好了一些,曬會太陽也是有利於身心健康的。你看我拿了瓷瓶,以後花養在裡面也可以活的更久了,也有利你的病情恢復。”
他一笑,溫和道:“沒有藥可以治好我,大約一直就是這種狀態了。”
笙歌知曉他病嚴重,許久沒有接觸陽光,他的臉色蒼白,充滿了病態的疲憊,她是看的出來的。不知怎麼,聽到他溫言說出這話,鼻子忍不住一酸,隨而忍住,對他笑道:“我認識一位大夫,醫術很是精妙,或許,他是有法子的。至少,也不會繼續惡化下去。你願意給我說說你是什麼病麼?”
王陵靜靜躺在床上,面上掛著一個笑容,帶著無奈與嘲諷。全國上下的名醫,他都請過,自是沒有用的。那些大夫每次匆匆地來,搖頭嘆息,繼而匆匆離去,生怕因為治不好而被降罪。一邊是永不放棄的尋找名醫,帶來希望,一邊是惋惜搖頭,希望的多了,就不敢希冀了。
他是心病。無藥可治。
能活到現在,也不可謂不是奇蹟。但誰又能保證他可以活多久,或許哪個早上或是黃昏他就一個人死去了。
靜了許久,笙歌以為他不會說什麼了,卻聽見他平靜地道:“是心病,大概沒有人可以治好的,就算有人,或許也等不到那個時候碰到他了。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裡的環境很好,比我之前住的好多了,在這裡……死去,也是不錯的。”
笙歌不敢說些什麼消極的話,也更加不敢嘆氣,在一旁坐下,正色道:“何必那樣看待事情呢。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何況我們所生活的不過是悠悠天下之一隅,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現在身上亦中有奇毒,但毒髮結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