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雲蘇定了定身形,凝神看她:“我就算走,也得等到你痊癒後……”
笙歌不再看葉子,直視著他,有些苦笑:“雲蘇,解藥難尋,先不說我本一直不贊成去尋解藥,你為此事已經費盡心神,欠我的也早已還清,何況是我當日自己要以身試藥,你也並不欠我任何。若是真到了毒發之時,你也不必娶我。你去東澤的時候我一直在心底擔心,怕你會因為我而答應什麼你本來不願的事,現在看來,果然還是發生了。那麼現在,也該是我欠你才對,我無以為報,只希望你再不要這麼對我好,不要再因我而被束縛,若再是這樣,我良心難安。”
雲蘇沒有說話,他彷彿沒有聽見,垂眸看著地面草叢。笙歌偏著頭,又道:“這都是我的心裡話,很久就想和你說了,可惜上次你不給我機會,一個人就去了東澤。”
雲蘇直起身,朝她走來,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語氣淡淡,帶著決然:“你照顧好自己便好,我會將解藥尋來。”又補充道:“這是我的職責,並非不為娶你,若我不能解毒,不能尋藥,又怎麼擔當得起大夫一職,救死扶傷無數,卻連自己身邊的人也無可奈何,又何必要神醫這個虛名。”
他嘆口氣:“笙歌,你該對我有點信心。”
笙歌怔神,知道勸服無用,感激、無奈、擔憂無數種情緒夾雜在一起,苦笑喃喃:“雲蘇,神醫又不是萬能的……你真是……”叫我怎麼說才好。
她偏過頭,努力抑制著,鼻子酸酸的,怕被他看到,便起身去摘了一朵薔薇。花瓣繁多而富有層次,笙歌小心不被刺勾到,放在唇邊一聞,花朵特有的香氣撲鼻而來,壞心情通通拋在腦後,她吸了吸鼻子,自覺再不觸碰剛才那個話題,展顏一笑:“野生薔薇果然更有韌性。”
她坐在方才坐下的位置上,又欣賞起薔薇來,抬起頭:“說起來,關於薔薇還有一個故事,你知道麼?”
雲蘇坐在她身旁,靠在樹上,與她相隔了些許距離,搖了搖頭。
笙歌並不介意,接著剛才的話,緩緩道:“關於薔薇的故事……是一個叫薔薇的女子展開的。”她看了看雲蘇,見他神色淡然,卻是認真在聽的模樣,不禁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個傳說,繼續道:“她生來美麗,與一個叫阿康的男子相愛了。後來皇帝徵選秀女,選中了薔薇,薔薇不從,便與阿康一路奔逃,最終到了懸崖,兩人為守護愛情毅然決然跳下萬丈深淵。最後,他們被合葬在一起,墳頭開出一朵美麗而有刺的花朵,相傳那花是薔薇所變,刺是阿康為保護薔薇而生。”
“所以,這花名便是薔薇?”雲蘇看著她手上的薔薇沉吟。
笙歌點點頭,關於這個傳說,中間部分被她掐去,薔薇姑娘與阿康受著焚身碎屍之苦,她不信那些,但也希望讓傳說更美麗一些。
風輕輕吹來,笙歌十分喜歡秋季,便眯著眼靠在樹上,不緊不慢地打了個呵欠。方才眼睛又酸又澀,她差點便睜不開眼睛,一路的倦怠此時也顯出幾分,倚在樹上睏倦不已。
不一會,雲蘇抬起頭來,卻見她已闔著雙目,恬靜安定地枕著樹身睡著了,她眼圈有些黑,此時睡著了顯得十分靜謐安逸,讓人不忍心去打擾。
楓葉被風吹得斜斜飄下來,枝葉花草的香氣盪漾,耳邊有風聲,還有淡淡的,輕輕的呼吸聲。
第六十七章 一寸執念
日子風平浪靜也就這樣平淡地過去了,眨眼已是到了十月份,雲蘇每日閉門不出,隔幾天便會差人給笙歌送藥去。
小屋樸素雅緻,角落放滿了藥草,灶頭許多時候都熱著一爐濃濃藥湯,之前本還時不時散去這屋中的藥味,如今也顧不得這麼多,如是這樣,房屋藥味濃厚,夾雜著淡淡的腥味。
赫連陵自小聞著藥味也已習慣,是以沒有多少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