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吳銘連忙謝過;隨即轉移話題:“黃主席;我師雖然在跳頭村南北建立起阻擊陣地;但這兒可不是久留之地;大家還是及早上路吧。”
黃紹嘆息一聲;指著周圍人群:“吳師長;你看看……連續高強度的奔跑;我的同僚們累得爬不起來了。”
“不行不行;這裡馬上就是戰場……誰若不怕死;儘管留下來”吳銘毫不留情面地道。
黃紹艱難地點了點頭;心裡依然直犯怵。
剛才省、市政府的遷移大隊;在跳頭村東面的黃婆廟和白羊塢一線短暫休息時;日軍第七師團忽然從後面追了上來;驚得人們失魂落魄;拿出吃奶的力氣揹著行囊撒腿就跑;恨不得多生兩條腿。
多虧關鍵時候一團在跳頭村以東的船橋山設立的阻擊陣地建功;日軍遇到輕重機槍火力打擊丟下四五十條生命後;不敢輕舉妄動;這才給了西遷人群以喘息之機。
癱倒在地的百姓;在新二師參謀處宣傳科於事喇叭的催促下;互相支撐著爬起來;再次攙老扶幼向西面的臨安城而去。
吳銘鄭重地道:“黃主席;你快點兒走吧……你們這些人留在這兒;既讓我們投鼠忌器;又耽誤我們部署防務;這個時候就不要給我添亂了”
黃紹撫了撫依然在不斷起伏的胸脯;指向那些腦滿腸肥的省、市大員;苦笑道:“吳師長;我軍旅出生;倒是勉強可以堅持;但他們……”
“愛走不走;別到時候想走卻走不了”吳銘說完陰沉著臉;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如狼似虎的新二師官兵圍了上來;不管抗議聲如潮;開始公開搶奪路邊裝滿財物的行李;一名大腹便便的富紳緊緊地拽著箱子;死也不撒手
一名中尉軍官拿著擴音器;大聲喊道:“不願離開之人;說明願意與我們新二師一起殺身報國;因此所有財物一律充公;撒到陣地前吸引日軍注意力;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昨日羅鈺銘以道路不暢為由;將阻路的挑子及行李一律收繳;那些運不走的東西堆積如山;下面埋設地雷誘惑日軍上當——其實值錢的古董字畫早就被新二師官兵挑選出來;包上油紙和塑膠;擇地填埋;總價值不下一千萬大洋。
現在看到新二師又來打劫;士紳富豪們咬著牙;努力站起來;抱著行李箱;和家丁、傭人一起;扛著金銀財寶;遠離如土匪一般的新二師官兵;沿著西去的公路快速逃離。
宣鐵吾著急地找到吳銘;指著正在搶劫財物的新二師將士;惱怒地問道:“吳師長;你一定要給我個解釋你計程車兵還是革命軍人嗎?我看連土匪都不如”
“哦?是嗎?”
吳銘哈哈一笑;指著公路上死命向西跑的人群:“宣處長;剛才黃主席說這些人已經無法堅持了;你看現在如何?一個個生龍活虎的;比起我的戰士還要有精神……相比於保住性命;這點兒錢財算得了什麼?”
宣鐵吾一聽無語了。
恰好這時黃紹過來向吳銘道別;吳銘笑著道:“這次收繳的東西統一造冊;等到地頭讓人來取吧……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區區錢財我吳銘還沒看到眼裡。”
宣鐵吾一聽非常慚愧;還沒等他道歉;吳銘揮揮手;自行去部署防務了。
跳頭村發生的事情;園部和一郎並沒不知曉;他站在黃婆廟南海拔一百多米的李家山山頂的一塊大石頭後面;拿著望遠鏡試圖尋找新二師師長吳銘的身影。
這一路行軍;第七師團被新二師種種陰謀詭計給折磨得夠嗆;到現在差不多快兩個聯隊報銷了;對此園部和一郎心中充滿了憤懣。尤其是昨天;南紹溪邊堆積如山的財物讓來自北海道這一全日本最貧窮地方的日軍從軍官到士兵都如獲至寶;當他們抱著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歡呼雀躍的時候;震天的爆炸聲接踵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