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直接去了市革委，王東福已經在等著了，兩個人一塊兒去了江主任辦公室。

江主任說：“商業廳準備確定柳林肉聯廠的領導班子，徵求市裡的意見，張廳長和組織部門談過了，培元這種情況最高能安排個黨組副書記，張廳長的意思如果東福不能兼任肉聯廠的職位的話，省廳就安排個廠長，不安排黨組書記了，由培元擔任副書記。我想先聽聽你們二位的想法。”

王東福說：“那應該是廠長主持工作吧？咱們忙了半天，最後還是要退出來了。”

培元說：“張廳長這樣安排，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肉聯廠本就是省裡的企業，領導班子當然得省裡定了。”

江主任說：“你不覺得失落？”

培元說：“我失落什麼啊？即便肉聯廠不安排我什麼職位，我也沒什麼可抱怨的，畢竟這麼大一個企業，落戶咱們安平了，肉聯廠的稅要交給咱們地方吧？省裡只能收利潤，而政策決定了，肉聯廠盈利很難的，我們還安排了這麼多人就業，所以，真正受益的是我們。我覺得我們在這個事情上應該高姿態，讓省裡感覺到我們安平的胸襟和覺悟。”

江主任說：“你真的沒有一點個人想法？”

培元說：“真的沒什麼想法，我現在只想靜下心來，把柳林的事情做好。”

江主任說：“那農業技術試驗所是怎麼回事？”

培元說：“省農業廳想透過這個試驗所推廣農業新技術，有些專案投資也有個監管單位，對農村的發展很有幫助，從私人角度說，面對知青回城的誘惑，我們也需要這個平臺，來穩住隊伍。無論從眼前，還是立足長遠，我覺得這都是一個值得傾注心血的所在。”

江主任說：“你真是以柳林為家了。”

培元說：“當我在這裡能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的時候，我不想離開。”

王東福說：“我相信，不出三年，柳林一定會大變樣的。”

培元說：“還得靠王局長繼續大力支援啊。”

王東福說：“是你支援了我。”

江主任說：“我看好你們，你們就放手去幹吧。”

培元回到家，只有爺爺一個人在家裡，培元問奶奶去哪兒了？

爺爺說：“推著金生串門去了，春蘭跟著呢。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培元說：“江主任談肉聯廠領導班子的事，這事我也不便說什麼，其實肉聯廠是省屬企業，市裡也不好過多參與，所以就統一認識，高姿態，服從省裡安排了。可能給我安排個黨組副書記，我覺得可有可無，下一步我想把主要精力放在農業技術試驗所。”

爺爺說：“豬是你們養的，肉聯廠不還得依靠你們嗎？其實兩家就是魚水關係，應該不難配合的。農業技術試驗所倒是可進可退的所在，你就好好經營吧。”

培元說：“衛北農場也歸試驗所了，我想把它建成一個田園化的農莊，爺爺抽空去看看吧。”

李琦提著菜，肉和麵條，還有蛋糕回來了。

培元說：“你還會買菜啊？”

李琦說：“姐姐買的，我從糕點廠過來，就讓我捎回來了，姐姐說中午吃滷麵。”

培元說：“你們球打得怎麼樣？”

李琦說:"還一場沒輸過呢。”

培元說：“打完球回省城嗎？”

李琦說：“我跟爸爸打電話了，告訴他五一打比賽，不回去了。”

吃午飯時，至中也回來了。奶奶說：“你怎麼今天回來吃飯了？”

至中說：“大劉哥往村裡打電話，知道我哥回來了，下午請我哥去廠裡。”

李琦說：“我們梁局長派我來，也是請姐夫去電業局看看的。”

李玲說：“下午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