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優不甚在意,“沒關係,或者待會就修好了。”
可是兩分鐘之後,室內不流通的空氣卻讓她臉色蒼白起來,細小的汗珠沁在她額際,她發現自己在冒冷汗。
“你沒事吧,陸小姐?”史丹利關心的看著她,“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好了,這裡空氣太差了。”
陸茉優搖搖頭,“我沒事……”頭好暈呀!怎麼會這樣?自從禇全真替她開過刀之後,這些年來她的身體一直沒再出過什麼大問題,頂多只有些小病。小痛、小感冒而已,可是現在卻……
“你沒看見她不舒服嗎?為什麼要她來這種鬼地方?”一個嚴厲的聲音從天而降,那像要殺人的氣勢弄得史丹利一陣緊張。
“全真?”無暇追問禇全真會出現在此的原因,陸茉優想溺水的人看見浮木似的,她放大了瞳孔,緊緊捉住他的手,恐懼又無助的況:“我頭好暈……我好像……”
“別怕,有我在。”
他一把抱起渾身顫抖的她走出咖啡館,他的敞篷跑車就停在門外,他輕輕的將她放到後座裡平躺,很快的拿出針管與點滴。
“打一針就沒事了,你別怕。”
他了解她的恐懼,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睜開眼像坐在旋轉盤裡不得下來,看得見的一切東西都跟著轉,閉上眼卻會眩暈得更厲害,沒有人能幫得了,就只能這樣一直轉著、轉著……
針頭插進她雪白手臂裡,他鬆掉橡皮管,抽了張面紙拭掉她額際沁出的水珠,溫柔的將她的長髮撥到一邊,拭掉她頸子的冷汗。
她緊緊蹩著眉宇,像是不勝痛楚,又像不勝負荷。
“全真……”她在囈語。
他嘆了口氣,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罷,他是無法拋開她,也無法不理她的,就算她對他再怎麼莫名其妙,再怎麼不講道理,再怎麼絕,他都割捨不下她!
更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割捨掉她過。
陸茉優睡著了,因為他在點滴里加進了安眠藥,這對她來說是好的,至少暫時不必被暈眩折磨。
他啟動按鈕,將敞篷合起,把冷氣調至適中,讓她在車裡安靜的休息,他自己則在車外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抽得煙霧瀰漫,抽得苦惱極了。
最後,他把一整包煙都抽完了,這才進去咖啡館裡買了杯濃濃的黑咖啡喝,清醒清醒自己的腦袋。
他在等她醒來,他有好多話要對她說,還有,那天在汪祭薔的舞會中,她似乎也有沒講完的話,他要向她問個清楚。
山頂已轉為暮色薄薄,在沉睡了四個小時後,陸茉優醒了過來,禇全真立即捻熄菸蒂奔過去。
“感覺怎麼樣?”他開啟後車門,觀察她瞳孔的顏色,她臉頰紅潤多了,這使他鬆了口氣。
她虛弱的笑了笑,“好多了,謝謝你,史丹利先生他……”她可沒忘記此行的真正目的。
禇全真彎起嘴角,不怎麼滿意她醒來後第一個要尋找的人,“我記得你說過,如果你有副健康的身體,你會好好去看看世界,但現在情況顯然不是如此,你把自己當成工作的機器嗎?這好像不是我救你的目的吧!”
“人總是會長大的,是不是?”她好脾氣的笑,“我是陸氏唯一的繼承人,這些都是我分內要做的事,沒得推的。”
‘那麼,“他盯著她,”你已經大的知道自己該情歸何處了嗎?“
陸茉優低垂睫毛,不知道他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更木知道該從何答起,他還關心她嗎?關心她的感情歸宿?
“為什麼不說話?不敢回答產大拿一伸,他索性扶住她臉頰,熱氣拂在她面龐,他半眯起眼睛,”如果你愛的人是歐陽熾,現在告訴我,否則的話,我要你跟我回舊金山。“
‘你要我……“輕嚼著,如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