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有他,並且滿滿全是他。
唐天霄哽咽,啜了一小口苦澀難言的藥汁,親上她的唇,小心地哺餵她。
她的舌尖出奇的僵硬,而且涼涼的,不復往日的柔軟。
他攬緊她,如往日那般親。暱地舔舐追逐,慢慢用自己的溫熱和柔軟去喚醒她昏沉的記憶。
而藥汁的苦澀,頃刻間四處流溢,無處不苦,無時不苦。
他忍不住便嗚咽出聲,有滾熱的淚珠滴滴灑落,落於她瘦削蒼白的面頰。
這時,他忽然感覺出了微微的振動,忙放開她細看時,只見她喉嗓間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她在吞嚥!
他又驚又喜,忙喊道:&ldo;藥,快,快拿藥來!&rdo;
香兒慌忙奉上。
他也不用小匙了,自己端了碗喝一口,轉頭吐哺給可淺媚。
只在這時,他感覺得出,她沒有死,也許……也不會死。
她只是睡著了,以一貫的任性和無禮,懶得去理他。
可若他纏得緊了,總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親。暱她,逗。引她,她便也會懶懶地回應他。
也許有意識,也許無意識。
總之,她極緩慢地吞嚥著他餵的藥。
半碗藥下去,唐天霄心頭的酸苦愈不可忍,終於忍耐不住,把她抱緊在懷裡,竟孩子似地大哭起來。
香兒、桃子深感自己有必要避開。
唐天霄平素裡性情雖好,可最近乖僻得很,保不準便因為她們看到了他的失態而心生不悅。
可她們正要離去時,桃子向可淺媚瞥了一眼,忽然指著她驚叫起來。
可淺媚乾澀的睫不知什麼時候濕了。
一滴兩滴的淚珠,緩緩地順著眼角滾落。
她的唇微微地開闔,一下兩下,根本沒能發出聲音。
可僅從那口形,她們立刻辨認出,她在喚著一個人的名字。
天霄,天霄……
吃了藥,可淺媚的高燒至傍晚時略略下去了些,但到夜間卻又高了上來,整個人燒得像個小火爐似的。
太醫院已亂成了一團,研究了半天,依然只敢開了退燒為主的藥來,卻都道這樣燒下去,能不能捱到天亮都難說。
莊碧嵐聞知,也是著急,可惜他的身份尷尬,連南雅意都給扣在宮中一時不得相見,更不敢前來探望這位結義的妹妹了。
不過交州卻有位以針灸聞名的大夫正在他府上,遂悄悄薦給了唐天祺。
唐天祺已聽得可淺媚病情極險,也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管皇室與交王矛盾重重,當即領了那人進宮,只說是自己找來的民間大夫,給可淺媚施了一套針灸術,一時卻也看不出什麼效用來。
唐天霄並不發怒,沉默地守在可淺媚身畔,平靜得出奇。
這種平靜卻連唐天祺看著都覺害怕,擔心他一怒之下,不但砍了太醫的頭,順帶連莊碧嵐薦來的大夫也砍了,急忙帶了那大夫出宮,連夜送出京城去了。
香兒、桃子等人一刻不住地為她用濕冷的帕子敷額或擦拭身體,期待能降下些體溫來。
可她額上溫度雖下去些,身體卻依然冒著火一般滾燙,誰也不知道她在這樣的燒灼裡還能堅持多久。
一時唐天霄立起身,解了衣衫,換了件極單薄的中衣。
隨侍的宮人只當他要睡,誰知他竟開了門,逕自走了出去,步下丹墀,久久佇立於殿外空庭中。
此時已近中秋,白天尚可,夜間卻著實得冷了,穿夾的走在外面都會覺出陣陣寒意直砭肌膚。
乾元殿建得宏偉,前方便是極是空闊,前方只設有日晷、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