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人欠了欠身,但是他那張黝黑、平靜、長滿濃密鬍鬚的臉上卻沒有浮現任何表情。
他繼續說:&ldo;透過間接的方式,卡特獲得了一份有關那張失蹤羊皮紙的完好副本,並且開始著手解譯它。我很慶幸自己能在這些工作中提供幫助‐‐他在很早的時候就求助過我,並且透過我與遍佈世界的其他神秘學者取得聯絡。我搬去了波士頓,與他住在一起‐‐那是錢伯斯大街上一個骯髒破敗的角落。至於那張羊皮紙‐‐我很樂意為德馬里尼先生解答他遇到的所有困惑。那種象形文字並不是那卡文,而是拉萊耶文,是在非常久遠的亙古時期由克蘇魯的眷族帶到地球上來的。當然,這只是一版拉萊耶文的譯本‐‐而那來自北方淨土的原稿是用撒託‐猶語寫成,比這篇譯文還要早數百萬年。
&ldo;需要解譯的資訊比他所尋找的要多得多,但他從沒有放棄希望。今年早些時候,他從一本來自尼泊爾的典籍取得了巨大的進展,毫無疑問他在不久之後就會取得最終的勝利。但不幸的是,一個麻煩開始變得明顯起來‐‐那些保持扎庫帕沉眠的藥物已經用光了。不過,這算不上是一個麻煩得讓他害怕的災難。卡特這個人格已經逐漸獲取了這具軀體的支配權;即使當扎庫帕壓制住了卡特這個人格,他一般也會變得非常眩暈與迷茫,根本無法對卡特的工作造成任何的麻煩‐‐而且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越來越短,現在僅僅會在某些不同尋常的刺激下才能將扎庫帕喚醒。扎庫帕找不到那個能將他送回亞狄斯星的金屬包裹,儘管有一次他差點就成功了,但是卡特在扎庫帕完全沉睡的時候又將它藏到了新的地方。扎庫帕所帶來的全部危害僅僅是嚇唬到了一小批人,並且在波士頓西區那些波蘭人和立陶宛人中衍生出了某些夢魘般的可怕傳說。目前,他還沒有破壞卡特精心準備的偽裝,但他偶爾會扔掉這些偽裝,所以有時需要再做些替換。我曾見過那張偽裝下有些什麼‐‐那實在不適合讓人看見。
&ldo;一個月前,卡特看見了這次會面的通告,同時也知道如果他想儲存下自己的財產,就必須加快行動。他不能等到破譯那張羊皮紙,恢復自己的人類身軀後再來處理這些問題。因此他委託我代表他出席會議。
&ldo;先生們,我必須告訴你們,倫道夫&iddot;卡特並沒有死,只是他現在的情況暫時有些不同尋常。不過,最多兩到三個月,他就能以一個合適的模樣再度出現,前來索取自己財產的保管權。如果有必要,我已準備好出示些證據。因此,我懇請你們能無限期地延後這次會議。&rdo;
viii
德馬里尼與菲利普斯全都入迷地盯著那個印度人,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而阿斯平沃爾則不屑地發出了一系列咆哮,對他嗤之以鼻。這位年邁的代理人一直忍耐著的嫌惡情緒此刻已經暴漲成了公然的狂怒。他用一隻青筋暴起的拳頭敲打著桌面,一面大聲地說話。那幾乎就像是在咆哮。
&ldo;還要忍受多久這種蠢話!我已經聽這個瘋子‐‐這個騙子‐‐說了一個小時。現在,他居然還敢厚顏無恥地說倫道夫&iddot;卡特還活著‐‐毫無道理地要我們延期這次協議!你為什麼不把這個無賴趕出去,德馬里尼!你想把我們都變成這個騙子、這個白痴的笑柄嗎?&rdo;
德馬里尼平靜地舉起了他的手,柔和地說:
&ldo;讓我們慢慢地深入想一想。這是一個非常奇異的故事。這裡面的事情,對我這個並非完全一無所知的神秘學者來說,並非完全不可能。而且